“苒苒,从小我就疼你,我一直都不反对你和天辞,但你如果真的和天辞相爱当时为什么要走?既然走了就是错过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王佩兰神色激动,眼眶泛红,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傅任苒低着头,说不出话。
的确如此,当初走了就是彻底失去了和裴天辞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的机会。
“你根本不知道天辞现在面临的是什么!他这些年过的一点都不好!别人下班的时候,他在熬夜通宵,别人休闲度假的时候,他在熬夜通宵!身体都熬坏了,就是为了保住天盛,可是现在眼看着就要失去一切了!”
“阿姨你别担心,天辞哥说他会解决的!”傅任苒低着头红着眼睛,轻声喃喃了一句。
王佩兰闭了闭眼,无奈的叹息,“是!天盛不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天盛,但是在杜文涛那只老狐狸面前照样讨不到好处!现在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只能让渔翁得利!苒苒,你如果真爱天辞,就离开他吧!让他活的轻松一些,你们真的不适合!”
傅任苒暗了一把泪水,倔强的没有再说话。她骨子里流淌着那股子叛逆的血液又开始作祟。
凭什么别人让她走,她就得走?
自己走那叫洒脱,被别人轰走那叫灰头土脸!
王佩兰自小看着傅任苒长大,对于她的性情,还是能猜的出来几分。
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就算六年不见,傅任苒变的成熟很多,也不再浮躁,但她只需要一眼便能判断出傅任苒那眼神里执拗的带着一股倔强。
一如既往的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确实令王佩兰头疼不已。
王佩兰叹了好几口气,神色严肃沉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问傅任苒。
“苒苒,你知道你亲生父亲怎么死的吗?”
“”傅任苒听王佩兰突然话锋一转提起傅青山,心里就咯噔了一声。一双眸子闪了闪水花,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不是她多疑,而是十几年了都不言不语,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口提起?
“不是车祸吗?”傅任苒喃喃细语。
王佩兰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哀伤,眨了眨眼眶里若有似无的泪花,并没有直视傅任苒,而是没有目的性的看向前方,焦点不知道落在何处,视线有些模糊。
“是车祸!天辞19岁那年,刚拿了驾照,年轻气盛,送青山去飞机场的途中才出的车祸,本来应该是驾驶座上的天辞受伤更重,但是青山狠拉了一把方向盘……这才去世的!”
王佩兰说到最后忍不住落了两滴眼泪。
傅任苒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平静的可怕。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王佩兰哭,抽了张纸巾递给过去,轻声询问,“他是来北城看我的?”
“对,他每年都来几次,时间不一定!任家他不会去,他每次都是来裴家,然后把你接来住上几天,他就那么远远的看着!”
王佩兰用纸巾擦了擦泪,又补充了一句,“苒苒,天辞欠你的,该由我来还!”
“”傅任苒冷笑了一声,怎么还?还什么?
“你还是想要天辞哥为了天盛去娶杜熹微那种女人吗?你不怕你最终是害了他吗?”
王佩兰停止了哭泣,眼神变得犀利,怒道,“害他?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永远伤害不了他!我实话告诉你吧,只要你走,杜氏就能消停!”
“……”傅任苒垂下眼睑,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苒苒,别再回来了!”王佩兰抓住了傅任苒的手,轻声劝道。
傅任苒感受到手背上王佩兰温热的掌心,像妈妈一般的柔软温暖,却是要她离开!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一颗颗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却很动容。
傅任苒哭了很久,才哑着嗓音轻声道,“送我去汽车站!”
她抽回了手,别开脸,望向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北城。
又要离开了。
竟然比六年前还要绝望,心中不舍又能如何?
说到底,她也没有信心裴天辞不会再一次放弃她。
很快,车子停在了汽车站门口,傅任苒透过车窗再一次看到了小刘师傅站在门口拉客。
傅任苒正想推开车门,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她不止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还……
“我身上没有钱!”傅任苒低声对王佩兰说道。
王佩兰随即转身去那包,随口问道,“你要多少?”
“六千!要现金!多的我也不要!”傅任苒双眸冷然,说的十分硬气。
王佩兰不愿意在小事上和傅任苒计较,拿出了一叠百元大钞,数了六千才递给傅任苒。
傅任苒接过钱迅速下了车,直奔到小刘的车前。
“小刘师傅,还记得我吗?我今天还要回南城!”傅任苒勉强挤出一抹笑。
小刘转身看了一眼傅任苒,稍微呆了一呆,头皮渐渐地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