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天,那一刻,那个表情在我有生之年,甚至在我快死去之时都印象深刻。他背光站在靠右的人行道边,因为我的突然转身令他措手不及的微张着嘴,显得诧异。
身上穿着一见细条纹的衬衫,领口微敞露着健康色的滋润肌肤,银色皮带扣,修长的黑色长裤,一双发亮的皮鞋。
在回上去,看见他略长了的头发在风里头轻轻摆动,上头还闪着金色的光芒,只可惜那双湛蓝的眼睛藏在了墨镜里。
我心想说,这个人怎么都不会看了腻,何时何地都有无穷的吸引力。这样不好,我会被他永远吃的死死的,但是要克服他的魅力实在难了些。
“为什么跟着我?”我问他,口气冲了些。他挑了挑眉毛,很奇怪的看我,似乎拿我当傻瓜看,尽管他一向如此。
“我看你能闭着眼睛走到哪里去。”他走上前,一把勒住我脖子。闻见他身上有怪怪的气味,我凑过去,他却一把又把我推远开,大步往前迈。“别磨蹭了,快点回家,饿死我了。”他埋怨道,撇开我拼命地走着。我追了过去“你午饭没吃?”
其实想问他一上午都去了哪儿了,早上我眼睛睁开时发现被窝边空着一个窟窿。他边说没吃,边招手拦了辆出租,将我塞了进去,自己后跟上。“LIU还好?”他轻描淡写的问了句。
“…不是很好。”他侧过脸看我,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现在管不了他了,过段时间…”
“因为什么事?”“什么?”我清清嗓子,重复道:“因为什么事,让你在这种时候,连LIU也顾不上了。是你爷爷?”
刚问完,脑门被他手指一弹,疼的我捂起脸,知道自己问到禁忌了,牢记于心,下次要问的有些技巧才行。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我门都没关上,就听见他大力的关上浴室的声音。
他迫不及待的洗去身上的味道,刚才闻到时,仿佛瞧见了发霉斑驳的墙壁,古老的木楼,湿冷的屋子,还有一群携带怪味的‘病人’。
我深吸口气,胸口的窒息感挥之不去。林霈榆比平时还沈闷,一个人会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抽烟,每当我不经意看他时,视线就会巧合的与他相撞。
“你不问我?”我从报纸里抬起头“问你什么事?”他哼了声“…有时候,你真的很狡猾。”他说完接着就熄灭了烟蒂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挂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我换了睡衣要躺上去,但在睡觉前,我轻轻地解开了他的睡衣。
白皙的肌肤上,大块大块的淤青,还有些细长发紫的的血痕。这是今天才…我抖着双手,无法遏止的愤怒!用力把他摇醒“你责备我什么都不说,结果你自己也一样!”
他揉揉眼,看见自己敞开的衣裳后立刻清醒过来,随手拉起衣服。“我把离婚协议书给了老头子。”“他打你!”
“恩…不过他老了很多,拐杖使起来也没以前利索。”我压过去,双手撑在他两侧,低吼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还要回去!?”将自己的伤痛说的如此淡然绝对不是林霈榆的作风!“冷静点,小川。”
他拉开我的双臂,就这样垫在我身下。“我告诉他了,我现在是中*友好大使,我还有自己的公司,而他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再也关不了我的!所以等他打了舒坦就放我回来了。”
那晚我很卤莽,也非常激动,抱着他就亲了下去。是出于泄愤还是怜悯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其中纷扰。他环上来,却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很高兴你这么积极,但身上疼的厉害,今天是做不了了。”
“我没说要做,”主动的人是自己,结果弄得自己满脸红潮“抱着就好。”***林霈榆有段时间他似乎刻意要赖在我身上,即使我裹着围裙和油腻腻的锅子作战,他也可以发挥出超然的粘性依附在我身后,而那双修长的手臂扣得松紧适中,他的步调也与我凌乱的一致,使得我找不出可以将他甩开的理由。
不能否认一开始我相当的暗自高兴,可时间一长,我认为有必要争回自己的人身自由权。不过最终我只是更一步认清二字‘枉费’的含义,不做无用功了,那是浪费时间。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当我领教他强力粘鼠胶的手腕后,差点被超级市场里的姑婆们当作一个长相颇为男性化的孕妇。
只要有人靠近一点,他就会一手扶着我,另一手隔开涌动的人群,嘴里不停的嘟囔:“闪开点,没看见这里有人啊!”然后就冲着我说:“你会不会走路啊?哪里人多就要让开点,你以为就你这种排骨撞得过人家桥墩啊!”‘人家桥墩’明明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性,听到林霈榆不停的嚷嚷刚想回头喊两声,发现我满脸赤红的低着头,发出一声长叹,然后走到我们面前,扫了眼我的肚子对林霈榆说:“年轻人,你老婆刚怀上罢?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的。”<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