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手上挂着篮子,她又说:“真要担心就要帮你老婆拿篮子,怎么当人家老公的,只会哇哇叫。”
我已经羞愧的开不了口了,林霈榆非常镇定的接过篮子,用他一贯的冷漠道:“既然知道我老婆撞不得,就给我让开点,别一个人横占了几个人的地方。”说完拖着我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你有毛病哦,买菜还带墨镜,神经病!”我本觉得有些气,结果还是泄了气摇头叹息。
“我被人骂神经病你很开心嘛?”他将墨镜勾下些,用那双勾魂眼对着我发电。我随手抄了把花菜丢进篮子,因为他不爱吃。结果沉默不过十秒,他就一把掐在我腰上,惊得我缩成个虾子!
“再过几天你就该爬我头上了,恩?”一手将那花菜狠狠的丢回去。王巧兮哄我罢,看看我现在,和以前相比真没什么太大改观。
不远处有个孩子坐在他父亲的肩膀上嬉笑着,林霈榆对着那情景发呆,我拉拉他衣袖,他才回过头,问我一句:“你想要孩子么?”
我告诉自己,他又发疯呢,别理他。不过这时候我完全没料到,他在不久之后会真的拖着一个娃娃入住家里,我们俩为此没少闹过矛盾,当然这是后话了。
先说那天买完菜,他接到个电话,脸绷的很紧,就象我当初说要跟他一刀两断时一样,恨不得见人就杀。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支吾了半天说有个孩子被绑架了。我一听蒙了。孩子…谁的孩子?“反正不是我的。”
他不耐烦的回了我一句“你现在马上回家待着,不是我回来千万别开门,听懂了没有?”又是这样,我没理他,气呼呼的抓着购物袋就往家走,走了一半回过头,结果那欣长的身影早就跑的没影了。
林霈榆他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他说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一听孩子出事他脸色都变成那样,亲爹亲妈也不过如此。
我越想越心烦,正听着有人尖叫,没来得及回头,只觉得身体被猛地撞飞起半空,一瞬间的空白,重重的落在地上…并没有感到疼痛,而是一种茫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脑子里旋转着林霈榆和父亲的脸,然后慢慢归于平静。
***浑身乏力,四周柔软,象跌进一堆棉絮中而不能解脱。白居易在十五、六岁时就曾写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莫名的,印在了我此时的思维中,是啊,我就象原野上的那滩野草,即使重复着枯萎,只要来年还有春至,必定会再生。
连我自己也惊叹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是的,我确信自己没有死亡。耳边一直有人喊我的名字:江川、江川!小川小川!
我隐约看见父亲在天井里浸水果,放在深深的井底,笑意盈盈的叫着我小名:川川,过来吃西瓜。时光如飞梭,流光异彩间仿佛回到了童年,父亲枯燥的双手捧着翠皮红瓤的瓜果递过来,扑鼻的是水果的清香混合着父亲汗水的咸涩味。
我问父亲,如果真的象唐漱石所说的,为什么你还要在贫困中受苦。父亲微笑着,回头望了眼母亲。
我曾在林霈榆微笑时见过这种神似的表情…忽然一杯褐色晶莹的酒精放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空间成了两年前的THEKEY,昏暗的灯光,还有一张惊艳的脸蛋。
“男人都是欲望驱使的动物。”他妩媚的笑着,展现出未曾有幸见识过的美艳“我长得还不赖罢?”
“林霈榆。”我喃喃道。LIU步过来,他们俩抱作一团,亲昵的冲我微笑。接着唐漱石也挤了进来说“川川,既然他们俩相爱,你就成全他们罢,这样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跳起来,拉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LIU突然间大哭起来,责骂我横刀夺爱,而林霈榆则冷冷的旁观着一切。
唐漱石冷笑着“川川,因为你一个人,害得我们所有人都遭殃。你不但想霸占林霈榆,你还让我心神不宁,LIU已经病得那么重了,你居然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你够歹毒。”
父亲赶了过来,把他的儿子护在身后“我不允许你们这样说我儿子,他没有过错!”母亲在父亲身后哽咽的哭泣“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阴暗里,一个猥琐的男子在摇晃。王巧兮摇晃着无名指上银光璀璨的戒指“我是林霈榆的妻子,而你,是林霈榆的情人。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你永远不能变成光明正大的伴侣。”
我绝望地后退,后退,撞上了一辆车,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落在地上。车停了下来,有人从车里走出,蹲在我面前。他摘下墨镜──王骋东阴险的笑着,手指划过我脸庞,沾染了鲜血“我要你们血债血偿。”然后用一块白布蒙住我。…
“你说他昨天就该醒了,怎么到现在都没醒?”“医生说的话病人都会听吗?”怒!“你算什么专家!?要是他今天还不醒,我就拆了你的招牌!”轻笑“唐唐,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江川他成植物人了。”片刻的隐忍沉默。
“你放屁哪,院长都说没大问题,你再敢胡说,我!”“拆我招牌是罢?哈哈…就许你骗林霈榆,不许我开个小玩笑啊,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