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肥有气无力地哼哼:“别吵,让我死…”那截木头又动了一下,呻吟的声音也大了一些,分明就是不想让朱小肥安乐而死。
朱小肥有些烦了,正想给那不安分的木头一巴掌,突然间一个激灵,既然是木头,怎么会自己动,还会发出声音来?而且,不是硬梆梆的,而是带着些许诡异的柔软?
这一惊非同小可,饶是朱小肥累得连动一动小手指也觉得辛苦,仍是如遭蛇咬般一蹦三尺高。啊,那不是木头,而是一个人!那个他苦苦寻觅了一个时辰,刚才还被他骂为混蛋的人!
朱小肥真的是喜极而泣,趴在某人身上又哭又叫“荣越,我总算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又把我丢下了呜…”他现在方能体会到荣越在山洞里找到他时,那种激动狂喜恨不得跪在地上朝老天爷磕三个响头的感恩心情。
过了半晌,朱小肥才听到身子底下传来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回应:“猪…你好重…刚才差点被你…压死了…”
哭号顿止,朱小肥忙不迭直起身来,红着脸万分惭愧地嗫嚅:“对,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一截木头,身上又没力气,所以就趴在你身上懒得动了。”
荣越苍白瘦削的脸上绽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幽深如昔的眸子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悠悠道:“其实,你趴在我身上,我也很高兴,不过,等我有力气的时候,我会更高兴。”
以朱小肥的脑子,自然听不出心术不正的某人虚弱之极下的言外深意,只是欢欢喜喜地满口应承:“好,等你有力气了,我再来趴。”
荣越笑得更开了些,笑着笑着突然又咳起来,原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也挣出两抹病态的红晕,身下潮湿的沙地也洇出一滩血水来。朱小肥霎时又慌了神“荣越,你怎么样?”
“别怕,我没事…”荣越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轻道,勉力抬起手来摸摸朱小肥的脸,旋即闭上眼睛昏死过去,这次任他如何摇晃呼唤也没醒过来。
朱小肥又差点哭起来,旋即想起一件事,他会医术,会给人看病治伤,怎么能毫无作为地哭哭啼啼,实在是太没用了!
他用手背胡乱抹去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定了定神,伸指搭上荣越的手腕,探知他脉搏十分缓慢微弱,由于失血较多,情况比较凶险,幸得他体质强健,仍有一线生机。
接着大致检查了一下荣越的伤势,虽然他身上纵横交错着许多刀剑造成的伤口,但都未及筋骨,只是皮肉外伤,只需敷上合适的药物,假以时日都能愈合。
朱小肥立马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百倍,本来又饿又累浑身使不出二两力气的小身板如有神助般爆发潜能,竟将身高体重超过他一大截、又处于昏迷状态的荣越背上河堤,再小心翼翼放到一块干燥的空地上,然后四下寻找可以治伤的草药。
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得,这片山谷里长了许多可以入药的奇花异草,有好些种类朱小肥以往都没见过实物,只在古人的珍本上看过描述。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便采到了一种具有止血生肌奇效的草药。接着,朱小肥把荣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全部脱了,将草药嚼碎了一一敷在他的伤口上。
朱小肥还是头一回面对赤/身裸/体的荣越,就算现在他正扮演大夫的角色认真而又虔诚的治伤救人,然而面对某人肌理分明精悍结实的强健身体,仍然禁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快得象揣了一窝小兔子,视线一触及某些关键部位便慌慌地滑了开去,一眼也不敢多看。<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