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后,看日头已经过了正午,朱小肥在仍旧不省人事的荣越身边一屁股坐下来,呼哧呼哧直喘气。一通忙碌下来,他最大的感受倒不是累,反而是饿了,前胸贴后背,抓心挠肝的饿。说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有整整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今天又累死累活出了半天的力气,再不吃点东西真是顶不住了。
可是,在这么个与世隔绝没有人烟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朱小肥自打娘胎出来就没为食物操心过,就算被玄天门捉了关在笼子里,每天也有定时的两顿饱饭,此刻却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是不可能再指望有人把美味可口的饭菜送到他嘴边了,只能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于是他不得不又强打精神爬起来,四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好在运气不错,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朱小肥便在一处凹地里发现一片低矮的灌木,上面结满了指头大小的果子,红艳艳亮晶晶的一片,引来不少鸟雀争相啄食。
他试探性地摘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小口,立马眉开眼笑,酸酸甜甜饱满多汁,味道很不错,于是高高兴兴地摘了一大堆,再用衣襟小心兜起来。他担心自己离开了以后昏迷的荣越会遭遇什么意外,因此一刻也不敢磨蹭,抓着衣襟飞快地往回跑。
还好这山谷里似乎没有什么毒蛇猛兽,只有各种小型飞禽以及兔子松鼠等小动物,朱小肥远远地便看见荣越仍旧好端端光溜溜地躺在地上。
山谷里气候温暖如春,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朱小肥跑得甚至出了一头汗,也不担心荣越现在光着身子会被冻到。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口水馋得嘀嗒响,朱小肥仍旧咽了口水先当饲养员。
荣越还没醒,没有自行嘴嚼的能力,朱小肥便一手使劲捏住他的下颚令他张开嘴来,另一手取了熟透的果子挤碎了给他喂汁水。果汁入口后,荣越喉结开始上下缓缓滑动,显然是在吞咽,朱小肥欣喜不已。
如此这般喂了半天,直到荣越再也不做吞咽动作,果汁从嘴边溢出,朱小肥才住了手,开始喂自己干瘪到无力叫唤的肚子。
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后,忙活了大半天的朱小肥总算可以休息了,立时如被抽去筋骨般在荣越身边瘫倒下来,跟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旋即抱着荣越一条胳膊蜷着身子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等朱小肥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上午了。荣越还是没醒,朱小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都已经止血了,脉象也比昨天有力了许多,登时喜出望外,那种草药果然见效奇快,加上荣越本身体质超强,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痊愈了。
向来生龙活虎张扬跋扈的荣越头一回在朱小肥面前毫无知觉任他摆布,担忧去了大半后,朱小肥起了玩心,轻轻揪着他的脸皮摆出各种鬼脸造型,以报多年来被他肆意施虐之仇。
只可惜某人脸颊瘦削,肌肉紧实,没有多余的肉肉,怎么样也不可能像他自己的小胖脸一样随心所欲搓扁揉圆,不可谓不遗憾。正揪得兴起,忽见荣越眼皮颤了颤,朱小肥一喜,连忙唤他:“荣越,你醒了?”
荣越没有回应,眼睛仍旧闭得紧紧的。朱小肥略为失望,也不忍心趁人之危继续虐待,便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