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早知道咱们霖哥儿是个疼人的,我就把我娘家侄女许配给霖哥儿了。”一名贵夫人掩唇笑道。
上首镇南王妃微微笑着,摆手道,“哎,也是成亲了,算是个大人了。”
……
那边其乐融融,另一边长长的回廊上隔几步就挂着红通通的灯笼,有些昏暗的天色亮如白昼。
卫霖抱着傅妍君走得飞快,喜娘在后面追得急,傅妍君撞了一下对方,觉得没脸见人了。
太羞人了。
卫霖动作一滞,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接着速度更快,很快就到了新房。
新房是王府主院,布置得极为喜庆,丫鬟婆子是早早就在等着的,见到主子抱着新娘回来,也不多话,掀帘子的掀帘子,泡茶的泡茶,忙碌而有序。
卫霖将傅妍君放在床上,对赶来的易嬷嬷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傅妍君抽了抽嘴角,听到沉稳大力的步子渐渐远去,就知道卫霖又走了。
这可真是……
有她这样结婚的吗?整个过程中一脸懵。
“姑娘,”清渠轻声唤她,走过来帮她整理裙摆。
易嬷嬷见此打了个手势,留在新房里的丫鬟也上前帮忙,但都极有分寸,没有近身,只让新王妃的两个陪嫁丫鬟近身。
“王妃娘娘。”易嬷嬷含笑称呼,“您先休息。”她带着王府的人退了出去。
傅妍君呼出一口气,忍住了掀开盖头的冲动,只伸手揉了揉脖子,不得不说,她从未顶过这么重的东西。
春浅要上前帮忙,被清渠给拉住了,她轻声问,“姑娘饿不饿?”
“有点。”傅妍君摸了摸肚子,触及到一片精致的绣纹,皱眉问道,“有没有吃的?”
“有,”清渠点头,她早就猜到主子会饿,“屋里备的有点心。”应该是特意给新娘准备的。
“拿来吧。”傅妍君坐直了身子,垫垫肚子也好。
卫霖回到前面,气氛已经抄热起来,见到卫霖出来,都围了上来,敬酒的敬酒,贺喜的贺喜。
卫霖在军中三年,前来道喜的有不少是军中结交的友人及下属,武将声音粗犷,笑声震天。
卫霖酒量极好,他十五入军队,酒量一般的老将都比不上,再加上身边的陪客,不等宾客们把卫霖灌醉,他们就先醉了。
有些宾客喝醉了丑态尽显,要么大放阙词,要么发疯拦都拦不住,镇南王府的小厮们看准了将喝醉的人架起来送到客房休息,避免第二天醒来懊悔至极。
“怀恩,”一名紫色长袍的俊美男子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来,身后有好几名宾客跟随,“喝一杯!”
男子说完,拎起酒壶,身后立马有人拿来一个酒杯,恭敬又谄媚。
酒杯被注入酒水,上好醇香的酒水溢满出来,好一会儿,男子朦胧的醉眼才有些许清明,他“啊”了一声,转身一扬下巴,拿着酒杯的人就格外机灵的将酒杯递到卫霖面前。
气氛一瞬间沉默下来。
“太子殿下。”陆冲笑笑,朝俊美男子,也就是大夏的太子荣成弈拱了拱手,“殿下,王爷是今天的主角,新娘子还在后面等着他呢,喝醉了可怎么是好,这一杯还是让微臣来喝吧。”
荣成弈疑惑地眯了眯眼,“你是谁?”
陆冲儒雅清秀的脸上笑容一僵,“殿下,微臣陆冲,家父忠平伯。”
荣成弈“哦”了一声,然后脸色一变,嗤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喝孤的酒?”
尽管知道太子殿下不着调,可真正面对,还是有想骂娘的冲动。
陆冲还要说什么,卫霖从他身后出来,端起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黑黝黝的眸子看着荣成弈,将杯子翻转过来,一滴不剩。
在京城,太子和镇南王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或者说是太子单方面的看镇南王不顺眼。
陆冲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生怕太子又出什么昏招。
“好!”太子叫了声好,喝彩,“怀恩好酒量!”
“殿下过奖。”
卫霖声音沉稳,一如往常,他随手一扔,酒杯微微落入三米远处的桌子上,连一丝摇晃都不曾。
“诸位请慢用,卫某先行一步。”卫霖不再看太子,对着在场的众宾客颔首致歉,然后转身离开。
新房外,卫霖止住步子,对跟着他的长随贺平幽幽道,“你说我现在去书房……母亲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