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心中不甘, 直逼上前一脚跨坐到莫宁腿上, 抓着她的衣领委屈问:“为什么不行?”
腿上传来的触感简直是致命的一击, 莫宁惊得双手撑住椅子,无处可放。
他, 他现在跨坐在她腿上!
满面飞红,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 头往后仰着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浑身的滚烫引起强烈的冲动,欲.望正在和她的理智发生激烈的碰撞。
“因为……因为……”
她完全没经验啊!
“你后宫以前那么多男人, 你……”说及此, 夜璟吞吞吐吐, 紧紧攥着的手越发用力, “我一点都不如他们吗?”
“不是的, 不是!你比他们好百倍!天可怜鉴, 那群男人我一个都没碰过!”莫宁赶紧举手发誓,再不澄清一下,怕是夫郎就要没了。
夜璟微愣, 脸上一黑:“难不成,正如坊间传言,你以前……真的喜欢女人……”????
“误会!天大的误会!”
“那,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他着实委屈,遇到她之前, 他只要稍微出招, 没什么女人是拿不下的。甚至他就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 都有女人主动讨好。就算嘴上不说,她们盯着他的眼神也满满都是欲望。
然而莫宁却跟个男人一样,对他根本没什么冲动,而且每每情到深处,她就连忙逃开,实在是没法不让人瞎想。
“我,我……阿璟,有话好好说……你,你先下去……”
“我不!”他双手撑住后面的柜子,倾身贴来,“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完了,我顶不住了……
“哗!”
帐篷的帘子被忽然掀开,阿辛大摇大摆走进来:“主子!你还没安排任务给我……”
……
空气安静了,眼前的场景让阿辛忽然大脑当机,夜璟连忙从莫宁身上起来,不满地哼了一声,抱臂站着。莫宁慌慌张张起身,笑着上前双手抓住阿辛的肩膀:“阿辛!去找阿甲,她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干得好阿辛!
我就喜欢这样不看场合进来的你!
阿甲本来在一小山丘上望着下方动态,未敢离开。彼时阿辛忽然上山来,她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了?”
阿辛没有回话,只定定蹲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下面。
“甲姐,你说,这男女之事,是不是应该女人在上?”
“???”阿甲转过头,皱着眉头,“你问这个作甚?”
“我就问问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啧,我没试过,但是我知道是女人在上,可我方才竟然看见公子坐在主子身上……”
“???”阿甲又转过头,忍不住教训她,“阿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哦,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
“甲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甲姐,你们那啥了吗?”
“???”
“甲姐,你都在上还是在下啊?”
“闭嘴!”
“甲姐——啊——”
阿甲直接伸手将她扔了下去,气不打一处来。
这姑娘,学陛下什么不好,就学到了唠唠叨叨问个没完的坏毛病。
不生气,我不生气……
夜璟后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只要莫宁没给他一个正当理由,他就不太高兴。再加上不赞成她以身犯险,这几日除了教他模仿她的字迹批阅奏折外,这小男儿竟不大理她。
生怕漆雕凉在她手残的时候来突袭,没想到这几日竟然平安渡过了,直到莫宁的手不抖了能正常用力了,她才开始有了些信心。
“我不赞同你这个计划。”夜璟看着手上的奏折,心烦地扔到一边,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她忙得都没法去宁宅看他了,这些大臣事是真的多。
“然后呢?”莫宁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笑眯眯看着他,“好吃吗?”
“好吃。”他瘪瘪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太危险了,莫宁,我担心你。”
“总要有人搏一搏。”
说话间,沈小将军大步流星进入帐中:“他们来了。”
是时候了。
莫宁戴上头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夜璟为她穿好铠甲,紧张地颤抖:“尽快回来,最多一个季度,不两个月,你这个计划需要时间,但是……”
“一个月。”莫宁定定看着他,“一个月,等我。”
“好,我相信你。”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往她怀里塞入一个手帕,脸颊绯红,“这是我在花想容的时候绣的……你要带在身上。”
“想我的时候绣的吗?嘻嘻,我一定贴身带着,看到它就想到你,每天都看一遍。”
“油嘴滑舌……”
“我走了,阿辛会照顾你,如果身体不舒服,要找袁雪和阿乙。”
“嗯。”
亲吻他的额头,莫宁转身离去。
依依不舍张望她的背影,夜璟有些心慌。这几日他也听到许多人说这个漆雕凉是多么的厉害,他很忧虑,只能每天为她祈祷不要出事。
顺便,尽他所能,帮她推进她的计划。
彼时再上战场,莫宁已然没那么害怕了。
秉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她骑马位于盛飞元身后,眯着眼睛看那漆雕凉。
算了,还是要一把兵器,否则演得太假了。
“那个谁,你。”莫宁挑了一个士兵,伸手拿走了人家手里的枪,“你先退下吧。”
士兵:怎么又是我……
战鼓击响,依然是盛飞元挑头,沈小将军在后,沈将军则是在城楼之上守着。两军交战,势不可挡。
莫宁驾马跑了一段路,将手上□□耍了两三下拿了几个人头,再抬头时,赫然看见一个人骑马朝她所在之处狂奔而来。那人的马快到能卷起层层尘土,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势。
他这是不杀她不甘心是吧?
“叮!”
两枪相接,二人骑着马擦身而过,周围人都识相地空出一点位子,生怕被波及,她们如同有屏障一般在众人之间较量。
漆雕凉抬头,眼中带着一丝兴奋。他从背后拔出一杆上好的枪扔给莫宁,莫宁怔怔接住,听他冷道:“用你的全力,宁副将。”
她一头雾水:感情这人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比武的?
“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
扔下手中的普通枪,拿起这杆十分有重量的枪,莫宁微皱眉头。
总感觉被人施舍了……
“若是输了,”对方忽然驾马而来,挥枪瞬间,仿佛有一股枪风,“便做我匈奴俘虏。”
呵,开什么玩笑!
本来莫宁的计划是假装被俘,如今对方的挑衅却让她火冒三丈:“那就试试吧,漆雕将军!”
鼓声连绵,二人从马上打到飞起,再回到马上,两枪擦出的火花四溅。漆雕凉出手动作快到莫宁只能全身心在他身上,完全没脑子能分出来想其他事情。
她将内力运于手心,反守为攻,霎时间周围尘土将二人掩盖其中,虚虚实实,双方互不相让。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莫宁驾马突出这朦胧区域时,漆雕凉一跃而上,向她刺来。
彼时莫宁手臂上的伤撕裂开来,疼得她咬牙切齿,若是硬接下则一招,她就废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脑内灵光一闪,拉紧缰绳,马儿便双蹄向上躲过这一招,漆雕凉站定转手,一枪穿过马肚子直刺向她,此等力道惊世骇俗。莫宁连忙后仰,抓着枪跌倒在地,手抓着手臂,哦哟哟直叫。
“我手断了手断了!”她背对着他,只听得一阵奇怪的声响,不知道的人从背后看都以为她是自己给自己接上了,“不打了不打了。”
漆雕凉半信半疑走上来抓住她的衣领:“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我受伤了,你胜之不武。”
“哼。”
“哎呀!”
他一掌从后面将她打晕,把她甩到他的马上,一手拿枪一手抓着缰绳,驾马和盛飞元擦肩而过,眉宇之间带着傲气:“宁副将,我匈奴收下了。”
盛飞元紧张看向横趴在马上的莫宁,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担忧。
只能希望一切顺利了……
——————
肩膀传来的疼痛把莫宁从昏迷中拉醒,她再睁开眼睛时,手脚被粗绳绑住动弹不得。眼下仿佛在一个小帐子里,四周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刑具,让人看着就慌。
帐篷帘子被掀开,漆雕凉冷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匈奴副将。
“@#&@¥%¥#@¥%……”
“#¥%%&&&%¥……”
莫宁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啥,只见漆雕凉上前,瞥了眼身后的士兵。
士兵将莫宁的头盔卸下,又将她的护腕等统统拿下。
她佯装坚毅:“你们想怎么样?告诉你们我宁死不从!”
后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匈奴语,看表情似乎在讨论要怎么处理她。漆雕凉一脚挑起地上的刑具向后一甩,铛的一声,吓得后面两个女人连忙闪躲,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
“你们吵到我了。”他冷言冷语,“滚。”
好可怕的男人!
犹如羊入狼窝,莫宁往后挪了挪,开始质疑自己的计划。
“你接我一掌,我便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