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怎么办?跑啊!
莫宁出枪佯装直击,对方本能警觉地后退一步, 她瞬间轻功纵跃向后方, 决定投入另外小半战场,远离这个漆雕凉。
哪知道此人盯着她似的!
无视战场之上的腥风血雨,这家伙突破重围, 直冲她而来。莫宁不停移动, 他便将周围拦路的大月士兵统统轻松击毙, 穷追不舍, 仿佛不杀了她不罢休。
仓了天了,这家伙魔怔了吧!
他移动速度之快令她发指,“叮”的一声, 他飞跃而下。那一瞬间思维高度集中的莫宁勉强挡住了他的数次攻击,眼瞅着手上的枪不敌已然快断了,对方猛地向天空一跳, 如钻头一般向下刺来。
莫宁飞快闪过,流转之间, 几根发丝随风飘落, 惊得她冷汗满面。
眨眼间,他收手转身,一把将她手中的枪挑飞。
这家伙竟然……
快到只剩残影!!
莫宁飞速捡起地上的剑,还是决定相信一寸短一寸巧的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
漆雕凉一步上前, 带着冰山一样的脸, 枪头直指她的心脏, 她用剑抵挡, 只听“咔嚓”一声,这破剑竟生生被他刺断成两截。
能不能不要这么凶地问别人名字阿!
我特.么要是挂了怎么告诉你啊!
还有,哪有人边杀别人还边问人家名字的啊喂!
情急之下,她空手接金枪,死死抓住靠着枪头的枪杆,暂且护住了胸膛中紧张兮兮瑟瑟发抖的小心脏。
漆雕凉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出力,莫宁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二人来来回回,竟分不出谁更胜一筹。
“宁大人!”盛飞元一枪撩来,救了危难之中的莫宁,然而她哪里是漆雕凉的对手,如此近距离地和他对战,很快就占了下风。
绝对不是我弱,是我缺一个像样的兵器。
莫宁这么安慰自己,将身边的匈奴士兵三下五除二干掉,一跃翻云,回到原来的马上。
漆雕凉此次一反方才穷追不舍的气势,并不恋战,很快退离此处。
莫宁身上布满匈奴人的血,此战持续约莫一个时辰,对方很快就撤离了。
她回过神来时,竟因为方才与他比力,双手如今不禁颤抖,手心泛红。
好可怕……
她刚才命悬一线,这男人问她名字的同时还坚定要杀了她……
好可怕!
“陛……宁大人,你没事吧?”盛飞元赶来,她的大腿在刚才的激斗之中被漆雕凉划伤,此时鲜血正顺着鞋子缓缓滴下。
莫宁忽觉得肩膀一痛,仔细看去,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受伤了。
细细想来,好像是和漆雕凉一对一的时候他快速闪到她身边擦到的。
忍不住望着匈奴人离去的方向,一滴汗从她的面颊滑落,不禁感叹:
那家伙还是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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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匈奴营帐,漆雕凉突觉手上颤抖,便知道自己方才与那女子对决时,力气用大了伤到了筋脉。
那女子他之前并未见过,战场上今日还多了一个将军,定是大月的援兵。
“你们去调查一下新来的两个将领是谁。”
“是。”
“尤其调查那个和我对战的。”
“是。”
他面不改色镇静坐下,手垂在一遍,力气散尽,面色如常,眸中闪着兴奋的光。
开战到现在还从未有人,能连续接下他这么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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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莫宁离开后的当天,夜璟坐在屋内,试着唤了一下阿辛,阿辛果然出现了。
她不情不愿,脸上带着惋惜:“唉。”
夜璟疑惑:“你叹什么气?”
“大家都去边疆了,就我没去。”
他茅塞顿开,心下了然:原来是这个意思……
“阿辛,我们避开越丞相,偷偷去西城怎么样?”
“啊?真的吗?”阿辛看上去挺高兴,一会儿又假装正经,“不行不行,主子吩咐了要我好好保护你,你必须和越丞相她们回京城才行。”
“如果我说,这是你主子默认准许的呢?”
他若是真的决意抗拒她的安排去西城,莫宁自知没人能拦住他的小聪明,但是又十分担心,便将特别想去西城,又因为年纪小不是非常古板的阿辛留给了他。
实则不止,莫宁以防万一,在途中安排了阿戊阿己接应,但她其实还是不希望在西城看到他。
越云第二日来到花想容接人的时候,惊讶从江寒那儿得知他已经和袁雪一起辞别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愁坏了越云,这对鸳鸯真真是一个样,想什么做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机会反驳。
“无妨,你也不要太过忧虑,她们自有她们的打算,我们在京城等着就好。”燕子卿揽着她的手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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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西城塞外的帐中,莫宁倒吸一口冷气。那金枪只是在她身上擦了一下,没成想竟然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本就细皮嫩肉的她觉得痛翻了。
身边的阿庚给她救治着,瞥见白皙的臂膀上赫然一道长红。这一枪刮地很深,甚至伤到了骨头。
莫宁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发觉,是因为它太快了,如此厉害的枪法,着实让她震惊。
看了眼被包扎好的伤口,彼时她的双手还在颤抖,阿庚帮忙松快她双手的肌肉,阿甲此时喘着气回来了。
“主子,您叫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的确如您所说,但是……此事实在太过机密,我只是打听到确有此事罢了,细节一概不知。”
“确有此事就好。”
今日和漆雕凉打了个照面,好在她带着头盔,否则头都被劈开了。如今看来,她之前想的计谋风险性一次性提升了两倍不止,让她有些没底。
这漆雕凉怕是除不掉了,只能削弱他。
“主子,还有一个消息。”
“说。”
“关于夏轩辰的,他回到平夏以后,平夏与海国联姻,他和海国太女的婚事在即。”
“海国?”莫宁皱眉,“她们不是中立么?”书上有这回事嘛?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坊间传言,太女对夏轩辰一见钟情,似乎只是出于喜爱答应了这次联姻。”
“海国太女是什么样的人?”
“陛下以前见过的,”阿甲想了想,“印象中是一个软弱的人,那年宴会上,陛下还把她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