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记录的秘书心道您要考虑什么考虑之后先跟着林谦去泡温泉,还是去极地吗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记录,密密麻麻一片的旅游攻略。
林谦说:“也好。”她亲密地拉住白芨,道:“我们去吃饭吧。”
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很像当年训练完了之后累的瘫在地上,看见白齐光来了,就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喘的像条半死不活的狗的少年林谦,在听到吃饭的时候眼睛瞬间亮起,拽着白齐光跑的不像是刚才快要把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
“好,”她下意识地回答了,“吃什么”
林谦满意白芨的乖顺,道:“吃,”她看了一眼副官,副官完全不懂林谦和白芨这边的纠葛,一脸茫然,而且他是副官不是管家,当然不知道林谦晚上吃什么,章衍云也不知道,她看林谦顿了半天,就知道林谦完全是临时起意,她也不知道吃什么,“您有什么打算”
白芨干巴巴地说:“我以为您已经准备好了。”
林谦咳嗽了一声,把剩下客人的招待工作全部丢给了章衍云,带着白芨就走。
两个人并没有到宴会厅,而是去了林谦住的地方。
林谦刚来的时候很想重新装修一下总督的宅子,最好能还上个元帅府,在江庭的劝告和白齐光冷漠的注视中,她只进行了小范围的改动。
宅子还是建在山顶,山上一片紫罗兰。
林谦像是很久没回来过了,但是她明明早就到了。
每一处都打扫的非常干净,但是一点人居住过的感觉都没有,非常冷,冷的从每一处建筑物内透出来。
“您之前都没回来吗”白芨好像是第一次来一样地四处打量,林谦的品味她一贯不敢恭维,这处山顶的宅子也是一样,不过好歹中规中矩,虽然不算精美非常但也没什么出错的地方。
林谦像每一位总督一样,客厅内都挂着她穿军装的画,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这位画师一直以画人著称,据说他能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推断出主人的性格,然后根据性格作画,就像白齐光那幅画,冷漠之中有些许的嘲讽,虽然白齐光从来不认为那幅画有什么非常特别的地方。
“是程先生的作品。”林谦介绍道。
右下角有很小很小的时间。
白芨摸了一下玻璃,没有灰尘,相当干净。
林谦的画旁边还挂着几幅画,白芨一眼就认出了哪几幅出自真正的名家之手,哪几幅只是仿制精美的赝品。
林谦这样的身份家中还有赝品是件很稀奇的事情,林谦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是段翎画的,他学过一段时间,不过不太喜欢,应他父亲的请求,我把他画的几幅画挂到了客厅,他才开始继续画画。”
不得不说,白芨很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画下面摆着胡桃木的矮柜,上面堆了些很精致的艺术品,但也只是对着,看得出来主人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只是附庸风雅的工具,做做表面功夫。
在这其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没那么干净的就是个相框,相框内放着张素描。
相框似乎被人摸过了,上面还有指纹,倘若她愿意追查到底,恐怕会发现,指纹来自自己身边的那一位元帅阁下。
素描有很浓重的首都星的特点,还是古典艺术复兴时期的特点,画的是紫罗兰,一大片紫罗兰。
白芨抬头,她站的地方就正对着窗口,不过此刻没有紫罗兰开放。
看得出来画画的人应该就在这个位置,站着或者坐着画完了这样一幅画,而且应该画的时间很紧,线条有点凌乱,也没有修改的痕迹,纸张是相当普通的没有打印字体的文件纸,和那些挂着画的昂贵画纸无法相提并论。
之后画画的人应该不是特别满意,她将画对了几次折,然后随手压在了哪个地方,也可能干脆扔掉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收藏了起来。
林谦从她的手里接过这幅画。
白芨的视线随着林谦的手而移动,她道:“这个是”
“我的一位客人留下的,”林谦说:“在我们分别之后我才在客厅的台灯下面找到了这张纸,我很喜欢,就留下了。”
“但是这幅画无论从构图还是技法方面都没法和上面的相比。”白芨说。
“可能是吧,但我不太会欣赏,”林谦道:“好看就可以了。而且我很遗憾,这幅画没有画完。”
“没画完”
林谦指了指画中央,道:“这里留白太多了,我想,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吧,是个人”
白芨抿了抿唇,道:“谁知道呢所以吃什么”
俩人去了厨房,林谦还是第一次下厨,很有兴致。
白芨就算看导弹爆炸都没有那么紧张过,林谦手里的那些东西在她眼里不像是食材,像是原子能。
为什么林谦能用自动的烹饪设备做出世界大战的效果
白芨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关了设备。
“所以吃什么”林谦打开仪器,扑面而来的味道让白芨退后了几步,“您会做饭吗”
白芨说:“不会。”
她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林谦经历了这么多年之后会学会做饭
“那吃什么”
“您的冰箱里就没有什么速冻产品吗”
林谦回想,不得不说她太久没回来了,她道:“应该,应该还有两包面包。”她打开冰箱门,果不其然找到了密封包装的面包,还是三包。
“过期了吗”白芨问。
林谦看了一眼,道:“保质期二百年。”
“……”
白芨道:“这是做成面包形状的防腐剂吗”
“我们吃了应该会永垂不朽。”林谦说。
白芨回应道:“因为吃面包被毒死了,这样的死法是挺永垂不朽的。”
白芨真的不想吃,但是林谦想。
林谦可能也不想,但是她是享受和白芨吃饭的过程。
所以她还去酒鬼里拿了一瓶酒回来。
林谦可能所有的鉴赏能力都用在喝酒上了,她的酒确实都是好酒。
白芨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林谦拿出来的酒,可能购买一个面包厂的面包连带着面包厂。
林谦看起来很想拿军刀把面包切开,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专业切面包的刀。
白芨道:“其实,您不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吃吗”
林谦说:“您不觉得十分没有仪式感吗”
白芨道:“您要是真的是一个十分有仪式感的人,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吃面包了。”
“还有酒。”林谦把酒倒在醒酒器里。
林谦拿刀把一袋完整的面包变得不那么完整,把它从一块切成了三块,然后又开了一袋,最后颇为正式地放到描着银色花的碟子上。
“您要去哪吃”
“不是,去餐厅吗”
林谦道:“看您的意愿,您要是喜欢在客厅吃也可以,当然卧室也不错,不过我觉得卧室不是用来吃饭的地方。”她舔了舔嘴唇,鲜红的舌尖,艳红色的嘴唇。
白芨别开视线,道:“对,是用来休息的地方。”
“是的,用来休息,调剂。”林谦说。
她现在的态度有点像调戏又有点像调侃,白芨无言地拿起醒酒器,又拿了两个杯子,不是高脚杯,是非常普通的杯子,材质或许不普通,但是样式确实非常普通。
她跟在林谦后面,两个人真的到了客厅。
窗子前面有个不算太大的桌子,正好拜访了两把椅子。
林谦把东西放到上面,请白芨坐下,然后坐到了白芨的对面。
这可能是白芨吃过的,最简单的晚餐了,可能她带来的人都比她吃的好上太多。
林谦给她倒了一杯酒,看着远处的风景,看了半天才又看了白芨,道:“您刚才说,紫罗兰花的花期还没到。”
“对。”白芨说:“所以我对此感到十分遗憾。”
林谦道:“没什么值得遗憾的。紫罗兰总会再次开放。”
白芨道:“那么,我能否请求您,在下次开放前让我来看看”
林谦看着她说:“那太麻烦了。”
白芨笑了,道:“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为了看花就从首都星跑过来太麻烦了,”她解释道:“您可以在这,然后等着它们开放。”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鬼故事,我觉得我脑袋马上就能从脖子上掉下来。
晚安(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