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缓缓掀开狭长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但如果你还这般误解孤,和旁的野男人勾结,暗通曲款,孤便让他们永远都回不来,在西方冰冷的海域下沉眠……”
说着,缱绻的目光中闪过冷厉,看得朱玲珑心尖被提了下,就好像黑夜中刀尖一闪而过的冷锐光芒,心惊胆战。
“我爹是龙王,我娘……”朱玲珑哽咽了下,决定跳过她娘,“我外公是首富,每年兢兢业业,是天庭的纳|税大户,还有我外婆,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魔界尊者,你不能这么对他们,你这是……陷害忠良,昏君才会这么做。”
尽管还眷恋着丝滑柔软的肌肤,容钦还是站起身,轻笑着摸了下她的脑袋,“小笨猪。”
朱玲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见什么极震惊的消息,往后退了一步,“你果然不是从前的那头‘牛’了,龙和牛,有着天壤之别。”
是啊,第一次被她抛弃后,他每晚都难以入眠,夜深人静,怀里没有过去的温香软玉,便站在九重天上,任露水打湿衣襟,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猪身边,结果又遭到第二次遗弃。
她甚至还找了只海鲜耀武扬威,说那才是她的男朋友,说她移情别恋,说她要开启新的恋情。
容钦笑了。
他微微挑眉,手指刮着她的下巴,“嗯?哪儿变了。给孤说说。”
“你以前在树下,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当它的银光涂染着果树的梢端时,你发誓说,我是六界最美丽的猪。”朱玲珑难受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变成笨了?”
“……”容钦以前觉得,自己从不看脸,可认识朱玲珑后,他无可避免地发现,身为男性,恐怕在这点上难以免俗。
尤其是她哭起来,我见犹怜,没有人能冷硬心肠,丝毫不心疼。
他将小笨猪扯进怀里,用手背帮她把眼泪擦掉,忽然有点舍不得。
但想到她的斑斑劣迹,不收拾一顿,往后定是要蹬鼻子上脸。
容钦狠下心,凑在她耳边哑声道,“孤是天帝。想对付谁,就能对付谁,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别说是东海龙王了,四海龙王加在一起都没用。”
朱玲珑呜咽着,任他把手顺衣摆伸了进去,惊慌失措地挣扎,“你要做什么?”
“乖,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对象。”容钦啃噬着她的耳朵,听她细细软软带着小哭腔的声音,眉眼间媚态横生,“只要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对不对?”
“我做错了什么?”朱玲珑挣扎得更剧烈,但于天帝而言,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容钦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朝寝殿里走,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确实不知道的朱玲珑咬紧牙忏悔,“对、对不起……”
“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做什么?”容钦在她的下颌处轻轻吻了一下,莫名被撸顺了毛,
“都做错了什么事?回答得好,孤就原谅你。”
既然知道自我反省,也不算太晚。身为她未来的丈夫,稍微宽容一下下,也没什么。
“我不该把你捡回家。”朱玲珑几乎要哭出来了,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反而更令神疼惜,“如果我不把你捡回家,我就不会认识你,我不应该认识你,如果我不认识你,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空气安静了。
容钦的脸登时就黑了,握着小猪蹄的手险些控制不住,将她摁在墙上。
她该反思的,难道不是无故同他分手。她该忏悔的,不是抛弃他这件事吗?
怎么,在她心里,反倒成了认识他是错误?
她根本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
幺蛾子精怯生生地将小脑袋缩回去,寝殿门关上的前一瞬间,她只看见那只可怜的小猪妖落跑不成,被天帝陛下拦腰抱起,带进大殿,再狠狠踹上门,发出“咣——”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