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寝宫内, 往日都清清冷冷,寂静无声, 仅剩负责洒扫的仙子兢兢业业地擦着桌椅摆设, 生怕陛下回来,发现有丝毫尘埃, 而失去这份轻松稳定的工作。
可这素来的宁静却被一道轻细的女声打破, “你要带我去哪里……”
桐媛本是一只幺蛾子精, 因为出色地完成了谍|报工作后得道成仙, 原以为她的未来,将会是在星程大海中蛰伏探险,为天庭带来魔界、妖界的最新情报, 傲然行走于黑夜中, 成为夜晚的使者。
可万没想到,她竟然成为一个……扫地的。
而身为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小仙民, 竟然不经意间窥探建帝王隐私。
凭借多年从业的警觉和敏锐,桐媛迅速化为幺蛾子躲在雕花石柱后,警惕地敛去所有气息, 小心翼翼不被天帝发现。
她屏住呼吸,清楚地看见寡言少语,周身常年覆盖着冰雪的天帝抱着怀里不停挣扎的一团走上被白茫茫的仙气所缭绕的台阶。
“你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很娇软,就连她听着都骨子里泛起酥意。
“闭嘴。”容钦烦躁地摁住她妄图小猪打挺的动作, “给孤安分点!”
桐媛还没从这幕“强抢民女”的画面中缓过神, 就听见“啪”的把掌声。
她连呼吸都不敢, 颤颤巍巍地探出半个小脑袋, 想要偷偷瞧瞧发生了什么。
空气宁静得诡异,桐媛的小心肝颤啊颤,明明反复告诫自己,好奇心会害死幺蛾子,可与生俱来的探寻欲依旧迫使其做出偷看这种不要命的大事。
那个仙子已经被放在地上,大概是怒气冲冲地扇了陛下一巴掌,劲道还很大。
扇完后,她很疼地捏着涨红的小手,眼睛里有泪花打转。反倒是天帝,脸上没有半点损伤,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周围阴气沉沉,恐怖得令人发指。
陛下毕竟是纯金的大龙,而那只……疑似是道行不过百年的猪妖?虽然生得极美,是阅美无数的桐媛所不曾见过的惊艳,但小蹄子怎么可能在刀枪不入的龙皮上留下半点伤痕。
不过,她敢这么做,就已经跟头死猪没什么区别。
桐媛仿佛已经看到小猪妖的命运,叹息地摇摇头,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可怜恐怕会被陛下一把火烤了,再丢去臭烘烘的马厩,当天马的饲料。
可陛下只是眸光不定地盯着她,见那只手肿得厉害,冰冷脸上才有些和缓,拉过来仔细看看,“疼不疼?我传话让天医过来,帮你看看。”
小猪妖毫不领情,一把甩开他,背过身不要同对方说话,并心疼地护着自己娇嫩的小猪蹄,“你走开,不要你管。”
真是长本事了,整头猪都是他的,不让他管,想让谁来?
莫非是那个叫缙云的男妖精?
被嫌弃的陛下走上前,强行拽着她转过身,将红了一大片的小手握在掌心中,弯下腰轻轻吻住,“以后别随便打我,否则是你受伤。”他的唇顺着红肿的掌心,慢慢滑到指尖,张嘴含住,牙齿在柔软的指尖摩挲。
“我要回去。”朱玲珑以前也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耐打,但站在这么个威严、清冷的环境中,登时带着外来者的局促,就只想尽快离开,“你带我来做什么?”
“想回到哪去?这就是你家。”他抬起头,略带嘲讽地望向朱玲珑,“找那只烤熟的扇贝?”
“不,我家在青坊镇和东海。”朱玲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后退,“而且,缙云还是生的。”
“孤要杀了他,然后做成烧烤。”容钦不准许她的逃离,像帝王决定臣民的生死那般随意,捋着长发轻声道,“谁让他觊觎不该觊觎的猪。”
“你不可以这么做……”朱玲珑很害怕,她不过是找缙云配合演出戏,如果因此害他殒命,恐怕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而更害怕的,莫过于容钦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异常强悍,“他家世清白,成绩优秀,品行端正,没有初犯任何一条天规,你为何要处死他?”
“天规是神订的,孤是众神之主,究竟是谁说了算,你还不明白吗?”容钦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将愣住的小笨猪抱在怀里,亲昵地咬住洁白的耳垂,在朱玲珑过的小声嘤咛中含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别说是他了,便是你们老朱家,也是孤一句话说了算。”
竟然还有十二个字来夸奖对方,她都没有这般夸奖过自己。
“果然,我爹娘就是被你陷害。”朱玲珑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颤动,落下两滴晶莹的泪水。“你还不承认。”
“那不是孤做的,龙王和王妃不过是在西方玩得乐不思蜀,所以迟迟不肯回来,等他们回来后,你便能知道了。”容钦贪恋地吻着她,落在桐媛眼里,就像面首仰着头,亲吻女王大人雪白的脖颈。
女王大人用手推揉他的脸颊,被吻得极不情愿,因为不能打,会弄疼自己,只能不停扭着娇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