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心理智全无,疯疯癫癫地哭喊着。
向义军踉跄着后退两步,低头看着自己宽厚的掌心里黏黏糊糊的血,又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跌坐在林栀心怀里的向云,眼里充满恐惧。
他愣了几秒钟,听见林栀心声嘶力竭的哭喊,他浑身打了个机灵,立马转身拉起已经吓得呆滞的周玲,急怒地低喝:
“快走啊!”
徐枢铭见势不妙,觉得这一家子都是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趁乱溜了。
周玲脸无人色,被向义军硬生生地拽着往后退,她很犹豫,也很惊慌,向云毕竟是她的女儿,她不忍心就这样走了。
但向义军拉扯着她按了电梯,心急如焚地原地原地徘徊,等电梯门一开,他不由分说,粗暴地拽着周玲进入电梯,梁文致后知后觉,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跟着钻进电梯里。
临走前他还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脚步匆忙,唯恐待久了就走不掉了。
走廊终于安静下来,行李箱和背包散在向云和林栀心身边。
向云意识恍惚,眼前阵阵发黑,她强撑着保持清醒,抓住了林栀心的手,吊着一口气,喘息着说:
“快……报警……”
林栀心如梦初醒,她搂紧向云,哭着应好,手忙脚乱地掏出向云的手机。
锁屏密码是林栀心的生日,她用沾了血的手点了好几次,越慌手越抖,好不容易点开通话记录,她看见了文初旬的名字。
向云昨天还联系过文初旬,咨询什么补品对温秀茗的身体有好处,以及春节期间的注意事项。
林栀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竭力稳住心神,先拨了“120”叫了救护车,旋即又拨通了文初旬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向云的意识越来越混,就在林栀心以为这个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听筒里传来文初旬的声音:
“喂”
“文医生!”林栀心的眼泪一下子汹涌出眼眶,“向云被人捅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文初旬是医生,肯定比她专业,林栀心想问她在等救护车来的这段时间里,她能不能做些急救措施。
听林栀心说完,文初旬大惊失色:
“什么!你们现在在哪儿,叫救护车了吗你别急,她伤哪儿了出血量大不大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意识吗”
林栀心强忍着哭腔,尽量把话说清楚:“救护车已经叫了,她胸口中刀,现在状态很差,快不行了……”
她说着,眼泪又滚出来。
“你先别急,刀子取出来没有”
“没。”
“好,那千万别拔刀,别去动她,你跟她说会儿话,让她尽量保持清醒,救护车到了就让他们直接把人送省医院,我这边马上安排手术。”
林栀心哽咽着一一答应下来,她抓紧向云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哀求:
“向云,你别睡,求你了,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那大片大片的鲜血刺激着她的眼睛,也像刀子似的扎在她心里,铺天盖地的绝望变成一只巨大却又无形的手,将她整个人攥在掌心。
沉重的压力和痛苦挤压得她喘不过气,等待救护车到来的几分钟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不住念叨着向云的名字,心越来越慌,理智明白不能胡思乱想,却控制不住思绪越来越糟。
她好害怕,怕灾厄来临,带走她挚爱之人的生命,这种感觉,比抽筋剥骨还要痛,痛得她浑身颤抖,却又无力挽救。
甚至有一瞬间,她想,如果向云挺不过去,她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紧紧抓着向云的手,与那鲜血淋漓的手掌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_:3」_祥云凉,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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