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回酒店再要。”
快闭嘴吧你!!!
作恶不成反被治的俞襄……只能举白旗。
两个人剩下几天,总结起来还真就是海岛度假,激情一夏。
俞襄在清晨的沙滩赤着脚丈量海岸线,风拂过,她停下,仰头和邢觉非浅浅亲吻,细细慢慢地品尝着对方,不赶时间。
碰上沙滩音乐节,两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喝着同一罐可乐、跟随节奏摇摆,猝不及防就被喷得满身满脸彩色粉末。
醉醺醺地回去,他们交缠撕咬,把对方、自己和房间都弄得一团糟,等清醒过来,看着满地狼藉却只想笑。
在劳劳海滩浮潜,俞襄呛了海水,就着一口咸腥亲上邢觉非的唇……
啧,怎么连海水也掺了糖?
叹只叹春光易逝,如白驹过隙;哪怕分秒不歇,都不足以抵消距离不是负数时的相思。
潜水24小时后才能坐飞机,算好回程航班的时间,邢觉非带俞襄来到约定好的蓝洞。
换上比基尼,俞襄高挑挺拔的往哪儿一站,吸睛长腿一览无余;狰狞伤疤依旧在老地方张牙舞爪,她搂住邢觉非,神气地仰着下巴、迎向外人的打量,不再多想。
走下108步台阶,入水前,邢觉非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潜水?”
“因为……在水里不用翅膀也能飞啊。”
邢觉非觉得这回答实在有趣。又问:“那还比吗?”
“明知故问。”俞襄掐他:“我把自己都输了。老本赔光,玩不起了。”
由潜导带头,他们俩每下潜一米做一次耳压平衡,而每做一次,周围的景色就变换模样。
堆积的石灰岩被海水长期侵蚀,崩塌形成深洞,阳光经由水道射入,过滤后只剩一片与世隔绝的静谧幽蓝。
它就像一扇连接新旧的蓝色巨门,穿越过去,也许会是个无人踏足过的新世界。
游到一半,俞襄忽地停住。
对着邢觉非招招手,她如水妖一般柔软的身体轻轻摆动,退后几米,发丝飘荡。
在邢觉非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之前,俞襄伸出手臂向上划了划,弧线优美地一璇,再收拢。在世界尽头,送给他……
一颗专属甜心。
从蓝洞回来的路上,两人在酒店门口碰到了一队拿着冲浪板的当地年轻人。
“嘿,你看起来不错!感觉好些了吗?”满头棕色卷发的年轻男孩跟邢觉非打招呼。
俞襄茫然。
平野佑太黑得有特色,好记;真知子奶奶活泼得不符合年纪,也好记;可面前这队小年轻……
长得都可以玩连连看消消乐了。
快速反应过来的邢觉非上前一步,和年轻人撞了撞肩膀,又击了下掌:“嗨,感谢你们的搭救。喝酒吗?我请。”
男孩摆摆手:“你最应该谢谢你的女朋友。能把你这个大个子拖上岸……天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有人点头:“她的急救手法很专业,按压和人工呼吸都相当到位。不比我们差。”
“这样啊……”
等人走了,邢觉非静静地看了俞襄几秒,突然下蹲,然后一把将人扛在了肩膀上,疾步往小别墅走。
“你干嘛?放我下来!”上下颠倒的俞襄被晃得晕头转向。
“去报恩。”
“啊?”
“以身相许。”
回国那天,邢觉非跟着俞襄登上了经由首尔转机去江城的航班。
中科院的水生生物研究所就在江城。
邢觉非本来安排马力年后过来上门拜访那边的一位老教授,咨询下江豚培育的问题。可现在,他觉得没必要让马力跑这一趟了。
“你去倒是显得更郑重些,但那些专业知识弄得懂吗?”
飞机开始巡航,俞襄搭着毯子将腿搁在邢觉非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缓解恐飞。
“不有你么。”邢觉非说罢笑了笑,“我给你算加班。白天晚上,都算。”
俞襄气得蹬他,却被人一把捏住脚腕子。
“反了你。”
邢觉非斜睨了她一眼,面上道貌岸然,毯子下的手掌却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摸索,指尖灵活游走,到了腿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俞襄差点以为他要给自己上药油了。
但这回,可没人假模假样地问她:“可以吗?”
过道那边的乘客于酣睡中突然翻身,把脸朝向了这边,是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动静的角度。
俞襄脸上身上热得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这可是在飞机上。”
“哦,可惜了。”
淡定收回手,邢觉非吻了吻她的唇稍作疏解。脑子里却考虑要不要买个公务机玩玩——能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中尽情尽兴,想想很值得。
本来也不贵。
两人到达江城时是在凌晨,室外气温接近零下,还飘着雪子。
俞襄的衰神之力再次显灵。
只穿着套轻薄衣衫的邢觉非……没能等来自己的行李箱。
它被落在了塞班,根本没上飞机。
航司工作人员一再道歉,表示等行李运过来,会派专人专车免费送到邢觉非下榻的酒店。只求这位同时是三大航空联盟VVIP的金主爸爸,不要往上一级投诉。
邢觉非忍了。
有俞襄背锅,这些还怨不到别人头上去。
而某鱼的赎罪的途径……
就是嗨皮地入住超五星酒店,泡按摩浴缸,睡kingsize大床,顺便享受美男子带着薄怒却更显迷人的贴身服务。
除了腰酸腿疼睡眠少,俞襄觉得并无不妥。
她事后还有胆子嘴贱:“消气了吧?那好,下回咱们试试别的玩法?就比如……我上你下,领带遮眼,嘿嘿。”
邢觉非:“……不用等下回。”
彻底风平浪静之后,邢觉非让人枕住自己的手臂,捏着俞襄的小手把玩。
“明天怎么安排?”他问。
“回家,给我妈送点买来的特产,顺便吃顿饭。”俞襄说。
毕竟是过年嘛。
“需要我去么?”
俞襄直接坐起来:“不用!我妈那边人多,你去了难得应付。等以后再说吧,不急。”
邢觉非并不意外。
谭磊大概和他说了点俞襄家里的情况。邢觉非对俞母的种种做法不甚满意,但对方毕竟是长辈,如果俞襄需要,他还是会备上厚礼登门拜访。
而显然,俞襄并不是很想要他们过早接触。
一夜无话。
谭磊清晨接到邢觉非的电话时,差点没吓死。
他一不怕家里催婚,二不怕天天相亲,只怕财神爷突然兴起,要去哪个海岛千里追妻。
邢觉非只是想让他安排一辆“拿得出手”的车、方便出行而已——打滴滴,太不霸总了。
时间紧急,谭磊费尽心思也只给老板配到辆崭新的奥迪A8,自己过来充当司机。
俞襄绕着那车走了一圈,又坐进去看了眼,对着邢觉非点头:“老气横秋,够长够宽敞……除了不够贵,还挺适合你。
某人怔了几秒,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欠收拾?”
“这车商务沉稳成熟有型,和老板您的气质简直绝配啊。”俞襄自救。
谭磊憋笑憋得血压蹭蹭往上升,差点把油门当刹车用了。
将邢觉非和俞襄带到国广,他很识相地选择了留在车上等。
邢觉非买东西很快,目标明确刷卡利落,不到一个小时从里到外都置齐了,拉着俞襄往女装区走。
看着数不明白的价签,俞襄的嘴巴越张越大。邢觉非笑她:“突然想起来,有个词特别适合你。”
“什么?”
“价格敏感型消费者,简称……穷。”
俞襄停下脚步,看了眼他在售货员“您穿这个显年轻”的恭维声中买的几大袋衣服,微笑:
“也有个词很适合你。”
邢觉非嗅到了一丝不妙。
她说:“年龄敏感型消费者。简称……”
“老!!!”
打打闹闹地转了几圈,俞襄也不扭捏,大衣棉袄帽子靴子各买了一件。眼光好下手快,款式都是实用不浮夸的,耐看。
付钱的时候她很坦然地看着邢觉非刷卡,倒是把已经准备好被拒绝的某人给惊到了。
“愣着干嘛?买啊。”她催,“我待会儿还得回趟家呢。”
“……你还挺不客气。”
俞襄伸懒腰:“是你买不起,还是我不值得?”
钱对于邢觉非来说就是个数字,她不认为拘泥于自尊把时间浪费在你给我推上面,很有必要。
邢觉非也是。
他乐意用自己不缺的东西,满足俞襄的合理需求,同时换个高兴。
这买卖没人吃亏。
这一刻,邢觉非笑得畅快:“千金能买你乐意。我正好有,你正好要。”
“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