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啊?
可没等她问出口,后脖颈一痛,眼前一黑,长宁公主立时扑倒在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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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上下几乎被周助血洗,里外护院全换成了他的人,又让人把宫女、嬷嬷、婆子们全都关进一间空房,他则大马金刀的坐在长宁公主的寝殿外头。
里头是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哼叫。
听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偶尔长宁公主大骂一声:“周助,你这个畜牲,我必诛你九族。”
周长从远处慢慢靠近,道:“大人,大公子带到。”
周助微微抬头,就见周弗一脸木然的望着他。
周弗本就白天受到了悸动,正睡得三不知的时候,被周长叫醒。
他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一看周助那冷如罗刹的神情,可进了公主府所听所看到的一切,猜出猜出来了。
周助竟笑了,朝周弗招手:“过来,你怕什么?”
周弗没动,只从牙缝里问道:“你还是不是人。”
“哈,你说对了,我压根不是人,是魔鬼。”周助问周弗:“先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先前?
周弗以为先前就是地狱了,今日才知,地狱不只十八层,还有十九层。
谁知道无边的堕落,是否有止境呢?
他不答,只看向厚重的雕花门。
屋里的声音不堪入耳,但不是掩耳盗铃就能解决问题的。
周弗当然心疼母亲,可在他不是周助对手之前,心疼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问周助:“她会死吗?”
周助道:“那多便宜她?”
“呵……”周弗痛到麻木,她接着问道:“你还会当她是你的妻子吗?”
周助很肯定的道:“不会。”
周弗觉得喉咙口发紧,他强自抑制着没咳出来,又问父亲:“这算什么?是要为顾姨报仇吗?”
“对。”
周弗低低的笑起来:“爹,我叫你一声爹,始作俑者是你,不是你,顾姨就算早早的死了,也是解脱。不会受尽侮辱,想死而不能。你把帐算在……我母亲头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周助呵一声,道:“你倒审判起我来了,好啊,你母亲说了,她要如法炮制,把当年加诸于顾梅身上的一切,统统加诸到你的晴妹妹身上。”
什么?
周助一看周弗那蠢样就笑了,他一字一句的学给周弗听:“你娘说要把她送进最下等的青楼,让这世上最肮脏最烂最臭的男人玩烂了她。”
周弗眼泪淌下来,他吼周助:“够了。”
他倒不怀疑父亲会栽赃嫁祸给母亲,这样恶毒的事,母亲是想得出,做得到的。
真是肮脏,简直不忍听。
可就是这样肮脏到极致的主意,是母亲曾经做过,如今又要做,还差一点儿就成功了的事情。
周助岂会听他的,他问周弗:“你自己选,是继续让你母亲作威作福,把你的晴妹妹打进肮脏地狱,还是你以身试法,亲手刃了你母亲?”
都不能。
她再不好,也是他的生身母亲。
周弗痛苦的问:“不教而杀,这是虐杀,你大可以劝劝她,她不听,我来劝,再不然……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周助冷笑了笑,道:“给你两个选择,喏,刀在这儿,你杀了我,给你母亲报仇。要么,从此闭紧你的嘴巴,就当今天的事,你什么都没看见。”
周弗看一眼放在周助身边的刀。
周助没动,似乎并不害怕,他甚至神态安然的靠着椅背,手指闲闲的叩着自己的膝盖。
当真是有恃无恐。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不敢?
周弗上前,持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