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蹙眉问:“就怎么?”
峨蕊低头没敢吭。
不用问也知道没好话,长宁公主气得把手边的花瓶扫到地上,怒气腾腾的道:“本宫是他的发妻,是弗哥儿的亲娘,怎么就不能说见就见了?他这是拿我当什么了?”
原本那晚她还挺尽兴,寻常夫妻不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他肯碰自己,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情。
可比照着今日,就是再蠢也不会相信“有情”两个字了。
甚至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他对她毫无怜惜,身上全是青肿的印子,身下到现在一动都疼。
他分明就是拿她当了发泄的玩意儿。
长宁公主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了,一连又摔了两个古懂花瓶。
流茗、峨蕊等人忙劝,不外是“驸马也是为了大公子想,听说大公子的病好了许多,毕竟像大公子这个年纪,别家的孩子早就开蒙读书了”。
一提到“病”字,长宁公主气焰也消停了些,她揉着眉心道:“老天保佑,若是他再不开口,我……”
可随即又恼道:“都是些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流茗、峨蕊全跪下了。
长宁公主一边骂一边落泪,指着她二人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人去给我查,到底驸马昨儿都干了些什么。”
让底下人查,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
长宁公主气得骂道:“把周长、周次叫来,让侍卫们重刑伺候,我就不信了,不过两个奴才,也是人生肉长的,会撬不动他们的嘴?驸马若是问起来,让他只管来问我。”
人去了,一时回道:“人都跟着驸马出去了。”
长宁公主气得咬牙切齿,双臂发麻,只得又闹着吃了回药,勉强作罢。
………………
周助带着周次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
周次低声道:“被抓的是凌家二老爷,也就是顾,阮姑娘夫婿的亲二叔,他好赌,输得一文不名,又赖帐,和人争执之时失手捅死了人……”
有差役过来给周助行礼:“大人——”
周助微一颔首。
周次忙道:“把门打开,大人要审犯人。”
差役不敢怠慢,忙开了牢门,周助也不嫌弃这里阴暗潮湿和令人作呕的霉味,迈步进去。
凌二老爷披头散发的窝在墙角,正是生不如死之际,听见声音抬头,见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揉了揉眼睛,猛的扑过来道:“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周次把人都带走了,周助上前,一脚踩住凌二老爷的手腕,冷声道:“好好说话,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死。”
凌二老爷疼得钻心,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大人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助撩了袍子,蹲在凌二老爷跟前,问:“听说凌家最近办了白事?”
凌二老爷眼神闪了下,道:“是,我那侄媳妇年纪轻轻的,却是个福薄的……”
周助懒得听他废话绕弯子,径直暴躁的问:“怎么死的?”
凌二老爷结巴了下,道:“自然是,病,病死的,至于什么病,我一个大老爷们,没有打听侄媳妇的道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去阮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