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想发作,又觉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
她勉强捺下心火,又叫嚷着头晕,峨蕊忙拿出药丸来,道:“这是驸马月中亲自送过来的清心丸,说是公主若是头晕就吃一丸,比宫中配得都有效。”
流茗亲自倒了温水,劝长宁公主:“公主,这是药三分毒,要不然,您还是请太医过来好好诊诊脉?这药,能不吃就不吃吧?”
峨蕊轻轻瞥她一眼,没作声。
长宁公主却暴躁的道:“你什么意思?死奴才,你是咒我是不是?”
这一二年,长宁公主时常失眠、胸闷,再到后来便是头晕、心悸。
先也没少请太医。
可是凡能在太医院混下去的,各个都是精刮之人。
要说没本事,那是侮辱他们,可要说他们各个是神医圣手,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诊了脉也只说气血两亏,可那药也不知熬了多少,长宁公的的症状并没减轻,还是那样。
长宁公主早把药吃伤了,如今竟是连药味儿也闻不得。
后来还是周助不知从哪儿寻了药来,长宁公主吃了就能缓解,倒堪比灵丹妙药。
要是让她不吃,她比谁都不愿意。
流茗跪下求饶:“公主饶命,奴婢对公主一片赤诚,日月可鉴。
奴婢就是觉得公主总靠这药养着不是长久之计。”
峨蕊忍不住道:“这药是驸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寻来的,且对公主的症状药到病除,你的意思,竟是驸马对公主不是一片赤诚了?”
长宁公主最恨人说周助的不是,听了峨蕊这话,一脚踢向流茗,骂道:“你这蠢奴才,依着你,让我成日煎熬着倒是你的一片赤诚了?
给我拉下去,掌嘴。”
流茗吃了这一脚,本来就面色发青,再听说要拉下去掌嘴,脸色立刻又白了。
外头有宫里的嬷嬷听了长宁公主的吩咐,立时上前把流茗拖了下去。
峨蕊又劝:“流茗跟奴婢是打小就服侍公主的,她也是关心公主,不过是一时说错了话,如今她已经知道错了,公主就饶了她吧。”
长宁公主只顾皱眉吃药,吃了药又塞了一嘴蜜饯,再漱口、洗脸、补妆。
一通忙乱之后才道:“罢了,要不是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我早把你们扔到菜市□□剐了去。”
流茗被拖了回来。
饶是如此,她仍旧挨了几十个耳光,两颊都肿了,嘴角还有血渍。
头发也乱成了一团,原本清丽的一个姑娘,变成了最丑的罗刹。
她还要跪下谢过长宁公主的不杀之恩。
长宁公主却又有了倦意,摆手让人都下去,她由着小丫鬟们捶腿服侍,昏昏睡去。
等她想起来再去查问周助身边的人,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她让人去寻周次。
周次是个难缠的,他最忠于周助,长宁公主从他嘴里套不到话,只得气呼呼的作罢。
长宁公主又让人把周弗叫来。
峨蕊回道:“驸马派人知会说给大公子请了先生,半个月休息一天,公主若是想大公子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