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生啊。
你和公主生不成,去纳妾去养伎子去包外室。
又不是没干过。
连哄带骗,连威逼带要挟,就以你那张人模狗样的脸,总会有眼瞎的女人被你哄得晕头转向,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周助一脸的寒意,却没对周弗动手,只用袖子抹了下脸,冷笑一声,猛的松开周弗,朝着阮晴走去。
立冬和冬至吓得放声尖叫:“啊——”
他这是要摔死自家姑娘吗?
周弗爬过去,一把抱住周助的腿,哑声道:“我知道了。”
周助适时的收住脚,朝着地上打滚的周弗一声冷笑:“贱骨头。”
都踏马的是贱骨头。
不过是个才见了一面的小姑娘,你就这么护短了?
想不到她竟然是你的软肋。
有软肋好啊,不怕你不听你老子我的话。
周助同阮晴再三强调:“过几天我便接你到蔽府来玩儿。”
阮晴不敢再说“不”,忙点头应是,心里却想:这人真是讨厌的紧,专爱做强人所难的事。
周助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击掌叫好:说得太对没有了,他就是爱做强人所难的事,打从她娘那儿就是。
别人越不想做什么,他偏要逼着别人做。
从大兴凌家回来,阮晴就病了,一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阮大奶奶衣不解带,一直照顾着阮晴。
迷迷糊糊中,阮晴听见争吵声。
是曾外祖母的声音:“明知道是他害得梅儿这般悲惨,怎的倒还接了他的贴子?当初你也说要把梅儿当成亲闺女,这才几年,她一死,你把从前的仇也忘了?”
一个中年男子接话道:“娘,您这可是冤枉了儿子,梅儿是我嫡亲妹妹的闺女,是我嫡亲的外甥女,我可不拿她当成亲闺女待?
可晴儿病势严重,周家恰这时送来太医,我就算再记仇,不也得先可着晴儿的身子要紧吗?”
阮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声音:“除了他能请来太医,别人都不能了是吧?没太医,晴儿就不能活了是吧?”
“这……娘,您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我这不也是一时病急乱投医嘛。娘,您怎么了?您可千万别气出个好歹来,不然儿子可该如何自处?”
听着外头动静乱糟糟的,阮晴张开嘴喊:“曾,曾外祖母。”
外头立刻消停了,阮老太太嫌弃的挥手让阮大老爷出去,忙应道:“哎,曾外祖母在呢,我的晴儿醒了?”
阮晴终于退了烧,阮老太太一边哄着她喝燕窝粥,一边问她是怎么认识周家那爷俩的。
尽管听了立冬和冬至的再三重复,可阮老太太还是想听阮晴再说一遍。
但一个孩子,能瞧出什么?
就算是瞧出什么不对,她也说不出来,当年的恩怨情仇,她是根本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背着阮晴,阮老太太拉着阮大太太的手哭道:“你说梅儿怎么就这么绝情?说撒手就撒手?连句话都没给晴儿留下?
还有当年,那么问她晴儿的爹是谁,她就是不肯松嘴,宁可把这秘密烂到肚子里。
如今这周庭畅气势咄咄的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阮大太太也没个准谱:“应该,不会吧,要真是,他当年不会一点儿数儿没有,这些年他对梅儿都不闻不问,更不知道有个晴儿,想必是毫无瓜葛的。”
“没瓜葛倒好了,可我就怕万一……”
周助虽尚了公主,可因得陛下盛宠,现任大理寺卿,平素忙得很,却仍然忙里偷闲。
他让人把周弗找来,把张錾金的贴子扔给他,道:“喏,我把贴子给你写好了,签上你自己的名吧。”
周弗板着小脸近前拾起贴子,从头到尾看了一回,抬起眼颇为嘲弄的望着周助,分明是在问:你怎么如此热心?
无事献执勤,非奸即盗,他肯定没安好心。
他虽开了尊口,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好在他不复从前的痴傻,周助给他找的先生教他读书习武,他配合的很,周助也就不和他计较。
这会儿周助冷笑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周弗抿了抿唇,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周助弹了弹周弗的小脑袋瓜,道:“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你不成?”
周弗表示呵呵,他是自己亲爹不假,或许不会害自己,可坑自己这个儿子的时候少了?
再说,他不害自己不代表他不害别人啊?
一想到阮晴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他就不想让他爹给毁了。
周弗艰难的问:“该不会是您自己对那小丫头感兴趣,所以才假借我的名请她过府做客吧?”
周助笑了笑,道:“你猜对了。”
周弗强忍了才没尖叫出声:知道他爹是禽兽,可对这么个小女孩儿动龌龊心思,他比禽兽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