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暖站在王氏身后,攥着小粉拳懊恼不已,她早该知道,这一家子都想着看她的笑话,谁还会主持公道?
“大嫂,我与四爷一同罚跪?”林月暖拦住王氏,一脸倔强地看着她。
“怎么?青天白日的,祖宗牌位面前,你怕什么?而且四爷还受了伤。”王氏眉眼含笑,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着,话语间倒是在说她心思重。
“三夫人,不好了!红夏她……自尽了。”红秋从后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这么多人都在,立即低下头不敢言语。
林月暖心中一痛,红夏死了?
而眼前这些人,王氏和柳姨娘皆是一脸冷漠,毫不关心。
她心知多说无益,转身去屋里拿上两把匕首藏在袖中,才跟着两个嬷嬷去祠堂。
“大夫人,夫君由我照顾就好,您以后不必费心。”林月暖站在珠帘外望着王氏幽幽地说着,示意香儿近前看着。
王氏眸光一冷,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林月暖假装没看见,乖乖去跪祠堂。
据说,韩知镜清醒的时候谁也不敢进来,他昏迷时斩风寸步不离地守着,谁也不敢随意进来打扰。
反倒是这两天,她一进门韩知镜就突然昏死过去,斩风被遣到外边,给了这些女人肆意妄为的机会。
“您还不走?”林月暖狠狠地剜柳姨娘一眼。
柳姨娘虽然没给儿子出口恶气,但是听说红夏那个小贱人死了,瞧见林月暖惨白的小脸,她心里舒服多了。
~
外面还是烈日当空,而昏暗的祠堂里却是幽冷无声。
“三嫂,我们还真是有缘。”韩知悔脸上有几道昨晚留下的伤痕,一条腿走路也不利索。
“滚远点!否则我怕会忍不住替红夏报仇。”林月暖紧紧捏着袖中藏着的匕首,眼神凶狠。
“报仇?听三嫂这口气,是要杀了我?”韩知悔一脸好笑地看向她。
不过一个小丫鬟,死就死了,她还报仇?
“是!”林月暖目露凶光,像是一头吃人的小豹子。
韩知悔的笑僵在脸上,落在她后面几步。
王氏罚他们面壁思过,要跪足四个时辰,不许吃不许喝。祠堂很大,林月暖特意选择最边角的地方跪着,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起先,他们还各自规规矩矩地跪着,后来,韩知悔撑不住直接跪坐着,趴着休息一会。
林月暖跪得不舒服就伸伸胳膊伸伸腿,她怕跪太久站不起来,但她却不敢放松警惕,时刻盯着韩知悔的动静。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还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
韩知悔突然从蒲团上起身,长长地伸个懒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手轻脚地朝林月暖走去。
“三嫂,我那病秧子三哥恐怕没几天活头,你不如就跟着我算了。”他弯腰俯视着她,瓷白的脖颈儿,粉嫩的侧脸,胸前的险峰,都让他垂涎欲滴。
林月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依旧闭着眼不吱声。
“三嫂?”韩知悔蹲下身来,伸手摸向她粉嫩的小脸,林月暖竟然没有躲避。
韩知悔心中窃喜,以为她跪着睡着了,愈发地大胆起来,又捏向她的下巴,满心欢喜地要伸出另一只手。
这时,林月暖突然睁开眼睛,嘴角溢出一抹残忍的笑,从袖中掏出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右眼。韩知悔猝不及防,捂着眼睛哇哇大叫起来,整个人向后摔倒,林月暖趁机拿出另一把匕首,扎进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狠狠穿透手背。
再度拔出匕首以后,林月暖才站起身来,膝盖一麻,整个人又跪了下去,韩知悔趁机爬起来往外跑。
林月暖揉着膝盖,原地缓了一会儿,又拿起两把血淋淋的匕首追上韩知悔,她像是着了魔,口中不断地念着:“我要给红夏报仇!”
“啊啊啊!救命……”韩知悔吓破了胆子,四处乱窜。
这林月暖是发疯了吗?竟然要杀了他?
祠堂的院子里,两人围着封上的古水井转了好几圈,地上撒满了血。
就在林月暖两只匕首都要插进韩知悔的后背时,忽然半空中飞来一把长剑,寒芒一闪,两把匕首被打落在地。
林月暖被剑光晃了眼睛,后退几步,没站稳,往后跌下,倒进一个温凉的怀抱。
“三哥,救命!”
韩知悔平日里看见韩知镜就害怕,今日却像见了活菩萨一样高兴。
谁知他手里长剑一扬,韩知悔的一只手飞出了院子。
“啊!”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得,韩知悔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我要杀了他!”林月暖在韩知镜怀里挣扎着起来,想去拿那把匕首。
韩知镜把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祠堂,大手拍上她的屁股,幽幽地说着:“你不能杀他。”
“他害死了红夏,砍一只手怎么够?快放我下来!”林月暖在他肩头用力地捶着他的后背,满脸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