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变脸变得快,呵,真不知道皇叔喜欢你什么?”姬宇明明显是还在气头上,语气自是不怎么好,“我倒不瞒你,你这条小命如今还真就是依附在我皇叔身上了,若你今日瞧见了,闹上了,太子为你又动摇了心思,只怕是太子太傅那点子虚假的慈悲心,也就普照不到你身上了。”
“你缘何知晓这么多?”白涟漪心里已理清了些许,因为太子喜欢自己,并且从昨日贼窝里的表现不难看出,这喜欢或许对他的判断力和意志力动摇得不轻,所以自己的存在,是对太子和他身后势力利益的不稳定因素。
没有动手自然不是慈悲,而是既不想让太子知晓后秋后算账,也还不想开罪晟王,如果她能主动断绝,自然是最好。
“因为我曾经也是太子一系最核心的助力,”姬宇明挥开白涟漪的手,站起身来,眼神严肃地看着白涟漪,“你若不是与我皇叔交了心,或许我会亲自动手让我哥哥断尽了对你的念想。”
白涟漪忆起原剧情里给他二人加的偷情戏码,再联系这话,心道是原来如此,若不是她已经和晟王在一起了,若不是姬宇明已经与太子离了心,只怕是这情还真能在这穿越后的世界再偷一次。
白涟漪一脸不虞,将手帕塞给对方让他自己擦脸,半点形象也不计较了,只推着姬宇明的背撵他出去,说着:“快走快走,断念想这事不劳动您费心了,婶婶就不留您说话了。”
开玩笑,太子怎么看她和姬宇明已经不重要了,可别让自己喜欢的人瞧见误会了才是正经,这小子既然已经动过这种混帐心思,以后她是坚决不会与他有任何独处的可能了,即使再被拽了袖子,也宁愿扯断了才是。
白涟漪方才赶了他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满面堆笑的太子,却是半点都没犹豫,直接给太子吃了个闭门羹,关门闩门一气呵成。
“她这是怎么了?”姬宇行看了眼自家狼狈的弟弟,“你又是怎么了?”
“婶婶这几日脾气大,哥你也避着点,别和我一样触了霉头,平白被泼了一身水。”姬宇明一副全不在意,玩笑说道。
“你喊她什么?”姬宇行明显是不能接受这个称谓。
姬宇明却是拍拍对方的肩,揽着他边走开边说道:“自然是婶婶啊,哥你以后可不好再直呼其名,唤她涟漪了,要对长辈尊重些。”
姬宇行不欲再与他周旋,登时冷了面孔,推开他说道:“你为何带白涟漪去偷看。”
“哥哥你也该公平一点,既是做了选择,就别惦记着旁的了,若是误了卿卿性命,却也不是你我所愿罢?”姬宇明从前有多敬重此人,如今就有多瞧不上他的作为,应该说,自从清泉宫宴席,确认了太子明知萧氏人品,却仍欲联姻之时,就已是很难将他和原来的皇兄看作是一人。
“没人能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她。”除了他自己,白涟漪的命只能是握在他一个人手上。
“我以为,你彻底放手才是两全之策。”姬宇明撇开兄长,面上瞬间换了副委屈神色,紧着步子迎了迎办完正事回来的叔父,“叔父,你也该劝着些婶婶,哪有一点不舒坦就拿侄儿出气的道理。”
姬疏影远远就瞧见他们兄弟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又见姬宇明被水浇得一身狼狈,还以为是这兄弟俩起了龃龉,没曾想竟是白涟漪做的吗?
他抬手从姬宇明的发间摘下一片茶叶,说道:“你婶婶怎么你了?”
“她心情不好,脸色也差,我好心问她是否腹痛,她却一言不合就泼了我一身茶,”姬宇明面露尴尬之色,“叔父也该多关心些,既已是夫妻,这因为身体不适遭致情绪不稳,合该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的,纵是姬疏影一个习医之人也恼得拍了下他的头,说道:“惯会胡说,这也是你该说得的,还未娶妻也不知从哪学来的诨话。”
若说情绪不稳,还真是有点,昨夜那小性子闹的,也是自己未往那方面想,等下得命人配副“二香饮”来。
挂念着爱人,也顾不上留意他那已然僵硬成冰雕的太子侄儿,姬疏影快步走到白涟漪门口推了推,却发现闩了门,他敲门说道:“涟漪,是我。”
片刻,白涟漪就已开了门,见他忧心忡忡,一脸不解,说道:“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姬疏影扶着人就进了屋,二话不说带上了门。
院子里,姬宇明走回到太子身侧,面上挂着浅笑,说道:“哥哥与嫂嫂可也有这般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