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低头吻她的唇,试图不让她总是抓着这事不放,可她说什么都往后蹭着躲来躲去,他面色沉静,没什么波动,她抿了抿唇,试探着小心翼翼道:“我……我还没好利索,怕过了病气给你。我问你那事,你……你来吻我做什么?”
殷昭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儿又重新拉到怀里,他按着她的手臂,偏要去吻,她呜咽着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看他,他在她耳旁低笑道:“欢喜你才吻你,至于朝堂上那些事……”
他停顿了片刻,她的手抓紧了他的手臂,眼神中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好奇,殷昭怕她总是将这事放在心上,便只好继续道:“你只知,我半点事都不会有,眼下不会,日后也不会。”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下唇,沉声问她:“可都记得了?”
兰因的手还抵在他的胸前,眼神中还带着三分疑惑,不过未曾说出口罢了,他凑近了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带着笑腔低声道:“不信我?”
兰因停顿了片刻而后赶忙摇了摇头,他的一呼一吸她都能感觉的到,兰因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憋着口气,细声道:“我……我不过就是担心你罢了,我当然信你。”
殷昭稍稍往后移了移,两个人的距离这才稍微拉开,她的脸稍微有些红,没由得添了些好气色,她慢慢握住了他修长漂亮的手,吸了吸小鼻子,“你瞧瞧你自己,这才几日便瘦了许多。”
“可是府中的厨子做饭不好?你多吃些才好。”
他只对着她笑,回握住她的小手儿,“这几日睡得不大好罢了,已经在吃药了。”
她心疼他,抬手摸了摸他眼底的青黑,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将他往床里头推,左右床大,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她将他推倒平躺在床上,替他将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将锦被替他盖好,她小手覆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睫毛扫过她细嫩的手心,她缩了缩手,奇奇怪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抿了抿唇,可手不曾离开。
她颤着声音问他:“阿昭你闭上眼睛了吗?”
殷昭哼了一声,她这才将手拿了开来,他在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殷昭本想要将眼睛睁开,看看这小丫头究竟要做什么,可心里头又痒痒的,索性就由着她来。
她侧躺在他的身边,左手臂撑起上身,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她的手轻轻柔柔的,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贪恋这温柔,眼睛慢慢开始酸涩,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她,可眼皮子愈发的沉重。
直到他听见兰因在他耳边轻轻道:“阿昭睡吧,有我在。”
他最后的一根弦慢慢松懈了下来,沉入了梦境之中。
兰因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稳而又绵长,酸着小鼻子,亲了亲他的额头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又怕吵醒了他,就这么一瞬不移地侧躺着看他的侧脸。
她半点忙都帮不上他,也知晓那朝堂上定是险恶无比,他叫她信他,她思来想去,似乎自己只能做到信他,无条件相信他。
他渐渐睡得沉,兰因弯腰将他的靴子拿了起来,她没什么力气,但还要用手量了量他鞋底的尺寸,想着无事时给他做几双靴子穿。
就在兰因要将他的靴子放回原地的时候,她将自己放在一侧的绣花鞋拿了起来,同他的鞋比量了比量。
他身量修长,难怪脚也要比她大上许多。
她轻轻将靴子放回原地,唯恐出了一丁点儿声响,扰醒了床上的人。
兰因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儿,慢慢笑了起来,她又躺了回去,看着他的眉眼。
她心中暗自想着,日后若是生了娃娃,都像他才好,定漂漂亮亮的。
兰因替他看着时辰,只等着临近午膳时再叫醒他。
殷昭沉睡了许久,无梦而昏昏沉沉的,直到有一双柔软的小手儿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皱着眉慢慢醒来,醒来第一眼,入目皆是她。
殷昭皱着眉按了按眉心,因为沉睡了许久而稍稍有些头痛,她起身倒了盏茶端给他,他伸手接过茶盏,可未见他用上一口,又将兰因拉回了床上,他将茶盏塞到兰因的手中,声音略哑道:“忙什么?身子还没好利索。”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其喜怒,似乎还没睡醒,那双凤眸总是眯着睁不开,兰因跪坐起身子替他揉了揉太阳穴,他将她的小手儿抓在手里握着裹着,呼吸有些浓重,亲了亲她的脸颊,藏着压抑与克制,他声音依旧沙哑,“好因因,你只在我身旁坐着,我便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