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白的下颌被两根有力的手指捏住,进而拉扯着往上抬,她尽力跪直身体,任由那手指细细的摩挲她的唇瓣,她的脸颊,甚至她扑闪的睫扉。
有点痒。
“先生?”
声音依旧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声带被砂纸细细的磨过。
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内里水波荡漾,一眼望不到头,若是他手指的劲道再大一点,大抵还会溢出来,白皙柔嫩的脸颊上一道道水痕,像是刚刚被分了线的淙淙溪流。
这才高衍城最喜欢看到的样子。
只有被逼迫到极致,她的反应才最真实。
高衍城矮下身,环起她的腰围,手臂猛然用力,将人抱起重新搂在膝怀里,凑到她的耳边。
“说我不疼你,”热气蒸腾在许暖白的耳边,一股一股,她就算是不去看,也知道自己红了耳根。
“你说说,”高衍城全然不管她红透的耳垂,甚至还用手指细细的揪着、玩着,环过她的肩膀,“你这敏感的身子,我哪一处没有好好的疼过?”
许暖白轻抿唇角,感受到高衍城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腰围,甚至还要继续往下,即将滑到某处,却骤然停下,深沉不明的勾起唇角。
“这里,我可没有像疼你一样疼过她们。”
许暖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僵了僵,却还是坚定的拉住了高衍城的手腕。
“先生,我还烧着。”
高衍城饶有兴味,“哦?”
她近乎嘶哑,“从三年前我跪在您身前开始,我就是您一个人的了。”
顿了顿,“只不过现在的话,体温偏高,您肯定也不会舒服。”
高衍城淡淡的笑着,将人打横抱起,一同滚进病床里,却不真做什么,只是拉起被褥,将人裹在臂间,用手心贴了贴她的额头。
还真是有点烫。
他的眸光沉下来。
“你往自己的身上泼凉水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今天这话?”
许暖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人蜷缩进高衍城的臂弯里,无比乖顺的舔着他的手指,用牙齿磨着,亲吻着。
“不会有下次了。”
高衍城拍了拍怀中人的头发。
三年来,怀里这小玩意儿越发摸清了他的脾性,一边看似恭敬又卑微的取悦他,一边却又暗自生出不少自己的心思。
嗓子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还在大道理一筐又一筐的满嘴跑火车。
高衍城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收拾少了,抽空得好好揍一顿才行。
他衣服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震动的声音,动静不大,但病房太安静,反倒突兀了些。
高衍城不动,反倒手上还插着输液管的许暖白殷勤的爬到床头,熟练的从他的大衣兜中翻翻,翻出来手机,却也不敢接,只恭恭敬敬的捧到他的眼皮底下。
“先生,有人找您。”
高衍城扫了眼来电显示。
还是周栩栩。
他掀了掀嘴皮,“接了吧。”
许暖白点了点头,熟练的滑开输入密码,滑开高衍城的手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再也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将手机贴到高衍城的耳边。
尽管里面的声音他们两个人都能听到。
周栩栩在哭。
抽抽噎噎的,隔着一个手机都能够听见里面传来的吸溜声,眼泪一颗颗的往下砸,可怜兮兮的模样。
许暖白改为跪在高衍城的耳边,敛着眉眼,将手机放端正。
“怎么了,哭成这样?”
“衍城……我哥……我哥他……”
高衍城低缓声音,“慢点说,说清楚。”
听筒里传来好大一声抽吸声。
“他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在别人的场子里闹了事,被追了几条街,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周栩栩抽抽搭搭的,此刻倒是丝毫影后架子也摆不起来,只是焦急。
“我就这么一个哥哥,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啊?”
相比较听筒里断断续续的哭嚷,高衍城明显冷静许多,寥寥数语,正中要害,“你现在在哪?”
“纯公立医院的床位已经满了,进不去了,我在安华……这个是不是有你们家投资的医院?衍城,帮帮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哥哥。”
“我就这么一个哥哥。”
安华医院。
就是她现在的所在地,周栩栩的哥哥也在这家医院,还在重症监护室。
听到这个消息时,许暖白的手指正抓着高衍城的手机,不小心紧了紧,碰到了音量键,调小了声音,直到她的整个手被高衍城抓握在手心里才发现。
高衍城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握住话筒,淡声对她开口,“没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