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珏并不言语,不过看样子还算期待。
十面埋伏乃琵琶名曲,自然用琵琶弹奏最好。
用琴虽不至不能奏,到底少了曲风中的金戈铁马之意。
郑实意起身走到风未珏身前,周乐清的视线落在郑实意身上,看似专心听琴的苏妙安,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顾逢秋抿唇不语,静观其变。
风未珏笑道:“同清音说完悄悄话,现下又要对我说了”
郑实意摇头失笑:“当然不是。”
郑实意转身面对众人,神色淡淡:“柔王或与焉逻勾结。”
周乐清捏碎酒杯:“你说什么!”
郑实意重复:“柔王或与焉逻勾结。”
顾逢秋大惊失色:“她,她要联合外族夺位”
苏妙安眉眼含笑:“急不可耐了呀。”
琴音戛然而止,风未珏犀利的眸子射向画眉:“你继续,不要停。”
画眉垂首:“是。”
“东宫六率近来人员变更频繁,私底下不知在计划着什么,”苏妙安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道,“温少卿遇害一事已有眉目,或与东宫有关。”
“太女要杀温少卿,”顾逢秋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女即是五石之祸的开端。”
郑实意否决:“五石散在西域扩散,黄金随同兵器一起流入牡丹,太女不会是黄金和兵器的主人。”
“那你的意思是……”周乐清皱眉。
郑实意点头:“不错,我以为柔王即是五石之祸的源头。”
“既是如此,太女为何要杀温少……”苏妙安话未说完,惊异道,“假使如你所言,这便是柔王嫁祸东宫,太女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她若出事,不免需另立储君。”
顾逢秋了然:“柔王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纵然太女失了储君位,也轮不到她。”
“没了名正言顺的储君,她才有机会。”周乐清冷笑。
“三年前,温少卿与莫云从江南道羁押两个罪犯回京,城西药铺掌柜死于回京路上,想来也是柔王的手笔。”苏妙安道。
郑实意不语,一时间又想起方长恨与莫云的欲言又止。
究竟是谁的手笔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为那件事太女在朝中的威望下降。
凤翎的名声却传颂开来,特别是在凤翎大公无私拔出顾家涉及五石之祸的分支后。
郑实意不欲反驳,只惋惜道:“可怜温少卿英年早逝。”
许久不言语的风未珏道:“柔王早有篡位之心,我们需得早做准备。”
“让开……”门外哄闹声响起,护卫没能拦住来人,连忙请罪。
风未珏挥手让人退下,只见着粗布麻衣的丫鬟跪在顾逢秋身前,哭道:“侍中大人遇刺,车夫拼死相救,心口犹是中箭。”
顾逢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扶额道:“家中突生变故,先告辞了。”
风未珏作为顾夙的儿媳,也随顾逢秋离去。
好好的琴怕是听不成了,苏妙安拱手告辞。
琴音依旧,人去楼空。
郑实意道:“我们也走吧。”
周乐清伸了个懒腰:“明日又要上朝了。”
两人并行走出忆醉司,骑行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
“自隐前几日来信说青竹道中出现一种猛兽,好食铁,浑身黑白,竟无一点色彩。”周乐清慢悠悠道。
郑实意哂笑:“他去了青竹,日子还算自在。”
周乐清道:“他从青竹起家,回了大本营自然自在。不过,不知再过多久,青竹也不能自在了。”
“九世神王卷土重来,雪域已派人向中原求助,”夜风迷了眼睛,周乐清眯起眼,“自隐约莫是要再上雪域的吧。”
“容书。”郑实意直视前方,只见人影逐渐放大,陈舒蓉策马至。
“大晚上的,你出来作甚”周乐清一拳捶向陈舒蓉。
陈舒蓉挥动马鞭:“来日之事未可知,我只记得当年我们纵马朱雀大街,好不快活恣意。”
“行,”郑实意催马至牌坊下,“从这起,帝卿府为终。”
一路随风疾驰,三人由始至终并驾齐驱,无一人超越,也无一人落后。
金碧辉煌帝卿府前,陈舒蓉翻身下马:“保重。”
郑实意与周乐清拱手:“你也是。”
目送两人远去,陈舒蓉转身走进富丽堂皇的牢笼,门后有一人背着手等候她。
“舒蓉。”风心远一见她来便绽放绚烂笑容。
陈舒蓉搂住风心远的肩膀:“初春尚有寒意,也不系上披风,当心冻着。”
朱红大门关上,风心远还是风心远,高高在上的镇国帝卿,天真烂漫。
“嗯,我在等你嘛。”
“以后得了自在,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一栋宅邸,两盏淡茶,三阙琴曲,四季鲜花。
陈舒蓉淡笑。
“如果爹爹愿意,我要带着爹爹同去,”风心远笑道,“爹爹半生住在皇宫里,也该去看看远方的风景。”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一问,有木有要看番外的,或者有木有想看指定角色番外的,有的话就留评论吧。
周五之前说都行哒,下周是我考试周,就莫得时间了。
没有的话,我准备直接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