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轻笑:“你说我要不要留下那片黑色衣角”
高安神色莫名:“王君想留就留,为何要同奴婢讲这些”
常宁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他:“说,你究竟是谁的人”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蓄满力量,招招动了杀心。
称心护着常宁退避一旁,一白抬脚踢向高安,两人就这样纠缠起来。
常宁忙道:“不可伤了他!”这人日后或许有用。
一白便不拔刀,赤手空拳与抽出软剑的高安搏斗。
“是太女,还是翎王”常宁出声询问。
高安缄口不言,手下动作越发快。
“又或是皇帝”常宁继续猜测。
高安不为所动:“你既然不是真心想帮柔王,为何要拆穿我。”
常宁笑了:“不受控制的感觉令我抓耳挠腮,我希望棋局由我一人操控。”
高安弃剑,与一白拳脚相加,他长叹一声:“我搞不懂你们的什么局啊,我就是一个死士,你又何必逼我去死我不过是受主人命令完成任务罢了。”
“你的主人是谁”
“一个死士不会出卖主人。”
常宁笑了,他唤道:“一白。”
一白顿时收手,高安也收手。
妩媚妖娆的神色从高安眼睛里消失,常宁才发现这人其实很符合古籍上所言的君子形象。
举手投足自成风流,手执软剑神情狷狂。
高安收好软剑:“王君近几年所作所为看似在助柔王,实则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王君是在帮皇帝打压昔日的劲敌吗”
仅私造兵器这一条,就是谋逆大罪。
仆人们安静的收拾好因打斗而乱了的走廊,火炉上烫着一壶新酒,棋盘上空无一子。
常宁执黑,高安执白。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回家呢”常宁含笑。
高安点头:“哦,我明白了,这就是殿下与皇帝达成合作的条件。”
纵使柔王这座大厦倒塌,身为和亲帝卿的常宁亦不可能回林圩,需再嫁旁人。
除非是皇帝开恩放和亲帝卿归国,所以常宁要做的即是促成柔王的覆灭。
“你是翎王的人。”常宁微笑着陈述一个事实。
高安很奇怪他的笃定:“殿下为何不说我是太女的人”
要知道若不是柔王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推太女入青池,太女也不至于成为一个药罐子。
“太女脾性温和,”称心为常宁换了个袖炉,“翎王就是一急性子,素日与柔王不睦,她两人的梁子结的可比太女要大。”
当年高宗属意怀柔为太女,在见风未珏后又曾动过立太孙的念头。
尽管只有一刹那,亦足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两人生死相争。
“我很好奇,凤翎殿下既然知晓五石散背后之人,为何不将这事交出去邀功,反而……”
任由太女君卫家借着五石散之事打压其余世家,甚至包括她麾下之人。
高安轻笑:“主人的想法并非我一个死士可以揣度。”这就是承认了他的确受命于风未珏。
常宁随后淡笑:“是了,借他人之手折断麾下人的羽翼,好让其麾下人只能依附着她这棵大树。”
“怀柔这么喜欢你,她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难过的。”常宁步步紧逼堵住白子的路。
高安横眉:“你在威胁我”
常宁点头:“是的。”
“你要我做什么”高安蹙眉。
常宁起身走至廊下:“不若你弃了翎王跟我,她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可能比她给你的还要多。
高安冷笑:“殿下见过背主的死士吗”
死士的一生只有一个主人,他们学得第一课便是忠诚。
常宁颇为惋惜:“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一个青史留名、匡扶阴阳的机会。
他原以为许是和他一样,在听闻许是说的那句话后发现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而高安,既然拒绝了,那他们也就不一样了。
若非绝对的把握,常宁不会透露一丝给人知晓。
皇姐修书告诫他谨慎行事,他自然不会再鲁莽,南疆的叶小刀想要杀他,绝不可能。
至于许是,常宁玩味一笑,是什么让以除魔为己任的行走祭司放弃以魔鬼为目标。
总不能,许是不是魔鬼吧。
当然,臣服的魔鬼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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