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存静斋家大业大,养一家子血吸虫绰绰有余。
不过近两年,秋家突然富起来,更多打的是姻亲的主意。
以前秋官人姐夫黄官人带着自家儿郎上门在郑实意面前转悠,所谓何事郑实意自然知晓。
她已明着拒绝不知多少回,背地里又拒绝了多少次。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没放弃,趁着许是有孕又上门来。
真以为她是只知床榻之欢的脓包废物么
秋叔父夹在中间为难,可她却不用给秋家人留脸面了。
从前留的够多,人家不接受,那就莫怪她不留情面。
郑实意扯过毛毯盖在许是身上:“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许是嘤咛一声,依依不舍:“那你快去快回。”
郑实意轻吻他的嘴角:“好。”
长乐目送郑实意走远了,才敢开口:“少爷就这么放任姨娘去见那劳什子小郎君”
许是不解:“不就是见岳父的姐夫么”
长乐急了:“可还跟了个盛装而来的堂郎君啊少爷,少爷如今有孕六月,姨娘……”
后面的话,长乐一个黄花大男孩就说不出口了,脸红了半边。
许是噗嗤一笑:“原来是这样,”长乐要不说他该真没往这方面想,“放心啦,就算他盛装上门兰兰也是看不上他的。”
若是看得上,兰兰就不会对他许下终生不纳夫郎的承诺。
古人一诺,重似千金。
郑实意负手走进前厅,秋叔父为难地坐在首位,只当盼来了救星,匆匆道:“是不是打搅到你了,小是可有在闹这孩子自打有孕就受了大罪,瞧着腰身是粗了,脸色却是越来越瘦。”
明里暗里怪罪他父家姐夫看不清时机,挑人家有孕的时候上门。
郑实意拱手:“叔父。”
一声叔父即是表明了她不认秋家这门亲,秋家的人也别想以长辈身份压她。
郑实意眼神扫过厅中另外两人身上,是有位盛装小郎君,衣饰打扮都是仿着院子里那娇纵的人儿来。
可惜,她既拥有独一无二,何必再求千篇一律
一撩衣裙坐至秋官人身侧,郑实意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很是随意。
“叔父唤女儿来所谓何事阿是现下正巧小憩,不曾闹腾。”
秋官人便笑了:“这就好。”他指了指年纪与他相仿的官人,“这是我父家黄姐夫,那是黄姐夫之子秋二郎。”
郑实意哦了一声:“既然是叔父的父家来人,为何他们指名道姓的说要见我”
黄官人堆起笑容:“侯姬这是说的哪里话,三郎是县娘的续弦,秋家与郑家是亲戚关系,换句话说我勉强也算是侯姬的堂叔叔。堂叔叔来见侄女儿岂不是平常事来,这是你堂弟,”说着转头,“还不快见过你堂姐”
秋儿郎听话拱手:“堂姐。”
郑实意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随后冷笑:“黄官人是想入李氏的族谱吗那可要去问我外祖父,看他肯不肯了。”
黄官人一愣,随即又笑道:“侄女儿说笑了,咱们秋家虽没有泼天富贵,总归也是不敢违背禁令的。”
李家女儿吸食五石散之事早早传扬开来,再是李氏女所做之事也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人人都说李家没落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
可他们也忘了,纵然李氏大不如前,也不是人人都可踩上一脚。
郑实意轻笑:“朝局时势不该我同二位郎君说,黄官人若是想知道,就回去问一问你那好妻主,”随后沉下脸,“来人,送客!”
话音才落,已有丫鬟上前请人。
黄官人猛地起身:“郑实意,怎么遭我也算你长辈,你怎能如此待我”
郑实意瞥了眼秋官人,星目一沉盯着黄官人:“本侯乃李家大郎与存静斋主人所出血脉,何况郑李二家尚未与秋氏有五服以内血缘牵扯,你算哪门子长辈若是二妹在这儿倒要受你胡搅蛮缠,换做是本侯,你是何人”
从前郑实思还在家中没被褫夺科举之名时,黄官人带来的秋二郎缠着的可是她。
郑实思一出事就转了方向缠着她起来,郑实意眼底轻蔑呼之欲出。
大郎不成就换二郎,总之要和存静斋攀上姻亲。
殊不知,也配
“本侯此生只有一夫,至死不渝。”郑实意说完立即转了口气,十足嘲讽,“好好的郎君,怎的甘愿上门给人做侍郎官人日后莫要再来,以免耳濡目染带坏我三弟。”
目送着两人离去,郑实意起身告罪:“爹,方才出言不逊非我所想,请爹谅解。”
秋官人温柔说:“我知道,他们是太不像话了,日后,日后我也会硬起心肠来不同他们接近。”
“还是请爹提点您父家之人,万莫谈论五石之祸,其间牵扯之广并非显露的那么少。”郑实意叮嘱。
“好。”
“回来了。”许是眯起眼。
郑实意动静不小,许是迷迷糊糊被吵醒。
郑实意躺在许是身边:“回来了。”
“解决了”
“解决了。”
“怎么说的”
“本侯此生只有一夫,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提供孩子名字的蚝儿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