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街边的火炬点燃街边的树木,惹得树木沮丧地垂头,为此还贡献了“燎炬枯槐”四字。
本是难得的大喜事,御史秉着职责出来坏气氛。
郑实意讲的绘声绘色,许是两眼一睁:“真有人那么蠢”
人家儿子成亲,多高兴一件事啊,结果御史出来弹劾人家儿子,说什么排场过大有违礼制。
这也就罢了,还说寻常帝卿成亲食邑三百户,皇后殿下嫡出镇国帝卿食邑五百户,本朝镇国帝卿倒好,成亲之后食邑千户,还是富庶盐地。
郑实意啧了一声:“那帮御史就是这样,有事没事都要弹劾一下才安逸。你是没看见圣人的脸色,都快让我以为两个御史要为谏言捐躯了。”
“文官死谏,传出去天下读书人只怕又要写文章了。”许是支着下巴,“我突然担心起二姐来。”
郑实意摆手:“二姐看着不懂变通,实则是最懂变通之人。今早上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抱着朝笏当局外人。”
镇国帝卿的婚事稍稍冲淡因五石散一事带来的人心惶惶,有些事,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来的。
其后的牵扯究竟有多广,谁也不好说,而且五石散,究竟是只在牡丹流传,还是已流传出去,谁都不知。
六月,秦知安阵痛一日,将要生产。
许是守在产房外还是感到疑惑,这男子究竟该怎么生孩子呢。
没听见叫声,许是紧张的抓住陈岂的胳膊,好像是他在生一样:“知安怎么不叫出来,肯定很痛吧”
陈岂翻了个白眼:“现下叫了,等会儿没气力还怎么产子”他嘲笑,“你还是不是男子”
对于陈岂的怀疑,许是挺起胸脯:“我当然是!”
他拍拍胸脯,平的!
突然秦知安嘶嚎,吓得许是倒退两步,这嘶哑的叫声也太吓人了。
陈舒微双手合十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我夫郎和孩子都平安。”
庭院里国庵来的女尼敲打木鱼,闭目轻唱经文,为秦知安和他腹中孩子祈祷。
“这不是知安的声音。”陈岂又翻了个白眼,“这是代叫的。”
生孩子的疼痛总会让人不顾仪态,而素日优雅的贵族怎能忍受自己仪态尽失。
由此萌生一种职业,名曰代叫。
代叫伴于产房中,当产夫痛嚎时,代叫会发出更大的声响盖过产夫。
许是听罢咂舌:“有钱,真好!”
陈岂苦笑:“可痛还是由知安受着,也不知他现下情况怎么样了。”
许是安慰:“吉人自有天相,知安遵照医嘱养胎,定然父子平安。”
“为何不是父女”
“顺口一说。”
傍晚时分,秦知安产下一子。
许是对此颇为愧疚:“我就随口一说。”
陈舒微倒是喜上眉梢,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有儿子了。
一个常握刀剑的将军在抱起自己儿子时,刻意驱散满身气势,竭力软下来。
“长姐说了,是儿子就捧在手心宠。”想到小时候长姐拉扯自己,也是这样竭力温柔,陈岂略微吃酸。
“那要是是女儿呢”许是总感觉女儿日子不好过。
陈岂阴险一笑:“是女儿,就扔进军营里去磨炼。”
许是嘴角抽搐:“重男轻女要不得。”
秦知安额上满是汗水,许是坐在榻上,神色复杂的望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感觉怎么样”许是迟疑了下。
秦知安嘴角上扬:“我刚看了大郎,小模样生得漂亮,我很喜欢。”
猴子一样的,能看出什么漂亮不漂亮,这话许是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对上秦知安满怀希冀的眼神时,他摸着良心点头:“很好看!你说的,他要认我做义父。”
秦知安咧开嘴角:“我还拦着你不成多个义父就多个人宠他。”
许是摇头:“我既然宠他了,等我老了他自然就要孝敬我的。”
陈岂怒视:“你个不要脸的,我侄儿才这么小一团,你就打他的主意了。”
许是对此不置可否:“要脸我还能多个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燎炬枯槐,出自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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