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刀掀开帘子:“又回到这里了。”她不知该笑还是该悲。
花狐从后面的马车上取下一张轮椅。是的轮椅,只有无法行走的人才会用到的东西。
叶小刀目光落在轮椅上时愣了愣,随即嘴角上扬:“如今不用自己走路,也是极好。”
花狐听罢微微失神,她打横抱起叶小刀将她放在轮椅上。
自有两个护卫左右架着轮椅上台阶,等到了平地又将轮椅放下,由花狐推着走。
从腰间摸出烟杆,不用叶小刀吩咐,护卫卷好烟叶放至烟锅里。
叶小刀单手举着烟杆,背往后一靠,就这样懒懒地吸起来。
不多时叶小刀至牡丹的消息传遍,可怜鸿胪寺少卿还在巴巴准备着相迎事宜,熟料人家自己先进了城。
对此,叶小刀不置可否。
郑实意如今不是鸿胪寺少卿了,那她为何还要给鸿胪寺面子
隔日风沅便宣召叶小刀觐见,她坐在轮椅上由花狐推向皇宫,一路走来碰上的人在见她坐轮椅上具是一愣。
叶小刀倒是无所谓,反正像她们这种人就算腿不能用了,照样能去任何地方。
风沅在书房接见叶小刀,绕是见过大场面的风沅在看到叶小刀被人推着进来,都还是不自觉地一愣。
耳闻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当年英姿飒爽的行走祭司竟成了通俗意义上的废人。
叶小刀不好跪下,她只得端坐在轮椅上,手放至胸口:“南疆二皇女叶小刀请上朝陛下安。”
良久,风沅摆手:“免礼。”
随后一个眼神给随侍的宫人,两张画有顾宽与阿严的画像就呈到她面前,同时宫人也谦卑退出书房。
“他们为杀何人而来”风沅自然知晓行走祭司行走天下所为何事,放逐之人又为何是放逐之人。
“许是。”叶小刀冷笑,吐出两个字。
风沅面不改色:“两年前那次真是你所为。”
“是,陛下。”叶小刀颔首,“当时因牵连郑一心之故,臣未敢承认。”
风沅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眸子泛着尖利的光:“他知晓那件事”
叶小刀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一旦为魔,牵连三千。”风沅低笑,“你是想将许家与郑家一并收入麾下”
叶小刀垂首:“臣不敢,郑许二家是国之栋梁,不可轻贱。况且臣麾下放逐之人已有超过王师之意,若再壮大,王姐容不下臣。”
“腿怎么了”风沅便转过话题。
叶小刀轻笑:“去年随郑一心上雪域,遇雪崩,双腿埋于雪下冻伤筋骨,再不能行走。”
不能行走的行走祭司,说来实在可笑。
从风沅那出来,叶小刀微微侧首:“找到阿宽了吗”
车轮碾压过木质长廊,花狐放低声音:“没有。”
“那件游船漂尸案你替我查查,究竟是何人陷害南疆。”叶小刀冷声吩咐。
“是。”花狐点头。
“琦雅纳纳不日将到牡丹。”花狐道。
叶小刀嘴角上扬:“焉逻对大鸢可真殷勤。”
“不是还有那句话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花狐笑道。
叶小刀瞥了她一眼:“在老娘行走期间她敢发生动乱,我决计不会放过她。”
天下不太平,她行走起来也就费劲。
因前朝末年动乱之故,多少魔鬼借势欲起。
若非祭司一脉竭力打压隐瞒,否则这天下如今究竟什么样,谁也不好说。
“其实许是人畜无害,他纵然是魔鬼,在武定侯的铁腕下,他又能做什么。”想到探子来报,花狐便觉好笑。
许是当真是怕了,深居简出,就算出门也带足人手,哪里像能翻起大浪来的魔鬼。
叶小刀摇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成魔,牵连三千。许郑二家也就罢了,少不得要给上朝陛下和一心几分面子,唯独魔鬼,纵然翻不起大浪也只有死路一条。”
叶小刀沉思:“嫁祸于南疆那人心思歹毒。倘若五石散一事没让人参透,南疆必会和大鸢起冲突。”
花狐默然:“大殿下本就不甚服气大鸢。”与大鸢一战,迟早的事。
“王姐,她要是乖乖的,我便也不管她。若是铁了心要开战,我那小侄女已是七八岁,立幼主也并非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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