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实意走进来淡淡道:“臣多谢殿下美意,只是东宫之宝还请殿下收着,行走祭司已同意将七焰蛇王交与我。”
风未还笑得真诚:“如此甚好。”
得了七焰蛇王,郑实意来不及告别便打马往国庵跑去。
风未还哂笑:“随本宫入宫吧,行走祭司。”
叶小刀点头:“好。”
一路马蹄疾驰,惊到过路行人,扬起一片尘土。
在城门被齐不语拦下,她没看清人扬鞭抽去,硬生生收回鞭子:“挡我作甚?”
齐不语跟随郑实意身侧:“你受了很重的伤,七焰蛇王由我送去就可。”
郑实意回首一笑:“这点伤怕什么?若非我亲自将蛇王送去,只怕我心也不会安。”
齐不语只好道:“那我回府禀报国娘你无恙?”
郑实意挥手:“去吧,跟她说我就快回去了。”
齐不语勒马转身,回身时望着郑实意渐行渐远的背影,只叹一声情字误人。
一面又悔她当日为何拉着甄隽淄吃酒,叫将军一人面对十几个刺客。
倘若当时甄隽淄依旧在暗中保护将军,也不至于让小公子受这个罪。
郑实意夹紧马腹,额上汗水一颗一颗往下落,身上的伤口因剧烈颠簸裂开来。衣服与血液混合黏在伤痕处,随意一动对她来说便是一种折磨。
此时除了咬牙硬撑,别无他法,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国庵。
一下马整个人便扑到地上,郑实意将竹筒举高:“快送去……送去给于医师。”
女尼扶着郑实意走到厢房外,许敛扶她坐下:“今日之恩,淮安侯府没齿难忘。”
郑实意摆手:“若非我之故,也不至让许公子受此苦,该是我向你们赔罪。”
周官人面见郑实意没多少好脸色。他的是儿一向张狂,但还不至于与刺客结怨,也没道理被刺客暗杀。
说来说去刺客主要为刺杀郑实意而来,他的是儿不过是遭飞来横祸。
许至苦笑,对于夫郎给郑实意的脸色尽收眼底,周官人能想到,她何尝不知。
只是见伤痕累累的郑实意与只受一处伤的是儿,她便明白若非郑实意紧紧相护,是儿此刻身上哪里只会有一处伤。
她更知若非是儿之故,堂堂以武定北疆的武定侯哪里会负伤如斯。
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两相抵了。
厢房里只留了于医师施针,方长恨和长喜长乐打下手。
周官人本想进去,被于医师拦下,怕他看见许是祛毒的痛苦模样于心不忍,坏了大事,索性留他守在门口。
就算是这样,他站在门口听见许是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长袍被他抓皱,心疼之情呼之欲出。
郑实意苦笑:“在周官人面前,我是再落不得好了。”
周乐清安慰:“日后心诚点,说不定小舅舅心一软,也就同意你两的事了。”
郑实意愁眉苦脸:“但愿吧。”
血珠渐渐渗透衣服,陈舒蓉定睛一看发现黑裙下的伤痕裂开,她找三更要来金疮药,郑实意心怀感激。
于医师凝神静气,她也只在古书上见过这一偏方的记载,再加之她自己的发挥,想来能成。
多亏郑实意拔箭的早,若是箭头一直插在肉里,这种致幻蛇毒悉数进入体内,只怕这小少爷早就死得透彻。
她早早用银针封住许是的穴道,好让毒素只聚集在左肩胛处,不至于扩散全身。
头顶的大穴由她亲自施针,身上其余处的穴位只有请方长恨出手。
幸好方长恨也懂穴道,施针虽痛但不至于扎错位置。
“早知如此该把小宁带来,是我疏忽了。”于医师淡淡道。
长喜长乐在一旁任劳任怨的为许是擦汗。
长乐撩起袖子把手放在许是嘴边,牙一咬道:“少爷痛了就咬着奴婢的手,奴婢绝不叫唤一声!”
许是嘴唇发白,他哆哆嗦嗦地说:“拿开,这点痛老子还忍得住。”
金手指是有了,但没想到这活命的方法这么痛苦。
左肩胛处的银针上萃有七焰蛇毒液,两种毒碰撞,他一会儿如临冰窖,一会儿如进火炉。
只感觉体内冰火两重天,不怪这狗屁蛇毒叫什么两重天。
古代的毒,真他妈会玩儿!
于医师在一旁煎药:“‘延’他可有一月不落的服用?”
长乐猛地点头:“五岁之后,二八之前,少爷一碗不落地服用延。”
于医师惋惜道:“那还是挺可惜的,只怕这次以毒攻毒,他所服用的延皆化作缓和毒液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