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哈哈大笑:“观棋不语真君子,那真君子呢?”
齐不语杏眼一瞪:“你怎么知道甄隽淄。”
许是:“还真有?”
齐不语不依不饶:“甄隽淄乃将军暗卫,公子怎么知晓?”很快她想到一种可能性,满脸不可置信,“将军不会连这都说了吧。”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郑实意无语望天:“你觉得呢?”
齐不语点头:“若是依着将军的性子,指不定是有可能的。”齐不语目光幽怨,你变了,连甄隽淄都说给小公子听。
郑实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少这么看着我,我可没说。”
许是解释:“我就随口一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谁料你们还真有个真君子,取名也真随意。”
一局毕,琴书终于端着点心和茶水回来,长乐忙为三人倒水,齐不语吃下一块点心,许是也拿起一块一口吃下。
余光瞥见许是的行为,齐不语总算明白为何将军会对他格外关注,如此做派实在豪爽。郑实意虽生性风流,但实则对那等柔弱矫揉造作之辈并无太大好感。
就拿点心来说,寻常大家少爷只怕要吃三口才能吃完,许是一口吃下,一盏茶寻常少爷喝一炷香恐怕还没见少,许是咕咚咕咚就一饮而尽。
长乐已经对少爷做派不抱有太大希望,他微微叹气。
许是给长乐琴书各拿了一块点心,两人小口吃下。
齐不语挑眉,看吧,大家出身的僮儿都是这般模样。
“诶?”许是突然想到郑实意要在国庵半月,“你不用上朝的吗?”
郑实意回道:“才从战场回来,自然要好好休息。圣人许我几人休沐一月,再者我笄礼要至,圣人多允我一月。”
“笄礼?”许是想起这边的男女皆是二十成年,女称及笄,男称弱冠。
一般来讲及笄之礼与弱冠之礼家族都会大操大办,届时会邀请亲朋好友过府一聚,更会在尊贵正宾的见证下完成成人之礼。
具他所知,小少爷还有几月才成人。
郑实意笑道:“公子会来吗?见证我成人之礼。”
许是满口应下:“来啊,为何不来。”
郑实意满心欢喜:“为保你必到,我修书一封给霁儿,让他下帖子邀你,秋叔父下的帖子已送至各府,不确定你母父是否会带上你。”
许是点头:“好啊。”
郑实意的及笄礼上肯定会来好多与她同龄的姑娘,去了正好大饱眼福,这等好事许是当然不会拒绝。
自打三更解签之后,周官人知晓许是命途多舛,将原本想教他男德的想法从心里划掉。
孩子既然日后难过,那如今能宠着一点便是一点,许至对于周官人终于不再逼迫许是对男则烈男传很是欣慰。
本来嘛,男孩就是要多宠,不然日后嫁出去了哪能有在家时快乐。
在国庵中待了几日的周官人就要回府,郑实意前来送行,小声对许是说:“我笄礼你可一定要来。”
许是拍着胸脯保证,坐车上周官人问许是与郑实意方才交谈什么,许是随口道:“也就是她弟弟邀我赴宴罢了。”
周官人问:“诗会?”
许是自揭伤疤:“爹,我什么水平您还不知道吗?”
周官人轻笑,指尖轻点许是额头,弄得许是又是一阵恶寒。
来时吐得昏天黑地,走得时候也没太好,依旧是扶着长乐将早上才吃的素菜都吐出来。
直到躺在自己院子里的凉床上,许是才感觉自己恢复了几分,他手指插过铺在凉床上的绒毯,微微叹气:“看来我不适合出远门。”
第二日宁煜来为许是换药。
他细心地上好药后说道:“恢复的还算不错,再有十来天这疤痕就消下去了。”
许是也只哦了一声,对疤痕不太在意。
宁煜头一次见到这么关心自己容颜的大家公子,他问:“难道你不开心吗?”
许是缓缓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不就是条疤么。”
突然他想到郑实意肩上的长疤:“嗯?我问你你师傅治疤当真天下一绝?那郑实意身上的伤疤为什么没治好。”
宁煜纠正:“是郑将军,不可直呼郑将军名讳。”
许是无奈:“好吧,郑将军。”
宁煜这才满意点头:“郑将军肩上那道是剑伤,两年前出征焉逻回朝之时被林圩偷袭所伤,当年原本是可治好的,可郑将军谢绝师傅医治。”
许是追问:“这是为何?”
宁煜如看二傻子一般:“你记不记得大郑将军右腿为何会不良于行?”
许是摇头。
宁煜叹一声:“当年小郑将军随母出征,母自此不良于行,自身右肩也负伤,你说她为何会留下此伤痕。”
都说到这份上他还不知道那就真的是蠢得可以,许是很快猜到原由,留着那道疤,郑实意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当日之仇。
此间女子,也太过辛苦,许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