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许是让长乐搬了张摇椅放在草坪上,他穿着一身藏青长衫好吸收阳光热量,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许是在阳光下坚持,声称自己肤色过于白皙,想要晒成蜜色。
宁煜提着小药箱前来,笑着打趣:“少爷身子少爷命。”
彼时琴书和长乐一人拿着一把扇子给许是扇凉,许是叼着根草:“没办法,投胎投得好。”
他坐起身:“让你找的书你找来了吗?”
宁煜从药箱最底层那一格中取出一本书递给许是,长乐扇扇子的手变慢:“少爷何时爱看书了?”
许是翻开书:“本少爷觉得自己是被埋没的医师大家。”
琴书没憋住笑出声,长乐还是给足面子,只是脸憋得通红。
许是不满的敲了敲琴书:“你看看长乐,多学着点。”
琴书憋住笑点头,称是。
这个世界使用繁体字,不过许是有繁简体自动转化功能,看得磕磕绊绊却也能明白。
但他现在没有这个耐心,把书合上搭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任由宁煜给自己换药。
“这次药上完是不是就好了呀?”
宁煜讶异:“小少爷原来还是关心自己脸的呀!”
许是微微摇头:“不,病美人看腻了,想换个口味。”
宁煜心悦臣服:“脸皮确实厚。”
上完药两人坐下天高海阔扯了几句,宁煜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你知不知道圣人下旨赐婚了。”
“谁?”
宁煜白了他一眼:“还能有谁,常宁帝卿同柔王的婚事。”
许是顿一下,很快想起常宁帝卿这么个人来,凭借原主记忆,许是叹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宁煜听罢哈哈大笑。
鲜花自然指的是常宁帝卿,牛粪自然也就归柔王莫属。
柔王荒淫程度与北齐后主高纬不出其右,其府上面首无数,常常与面首嬉闹于醉掖池中,更命面首披轻纱裸露身体于府中行走,白日宣淫是为常态。
彼时柔王府中,怀柔满脸怒意,挥退黏在身边的面首,只余下最近最得宠爱的高安。
高安出身青楼,为人本就放荡,见怀柔脸生怒意,将头蹭在她颈间啃咬,轻声呢喃:“王姬何必动这般大的怒,气坏身子奴家可就心疼坏了。”
“你可知本王被宣进宫为何会一夜不归?”怀柔手覆在高安胸前用力揉捏,高安配合的嘤咛两声。
高安自然想不到,他媚笑:“王姬不讲奴家又怎会知晓。”
怀柔长叹:“皇姐让我娶常宁帝卿,并以父君作为威胁。”
梅上君尚在宫中与众上君一同生活,他做惯了先帝宠君,没少得罪人,如今也算是虎落平阳。
怀柔本意想接她父君出宫,熟料薛贵上君承了风沅旨意硬是不放,如今梅上君更是被当做牵制怀柔的棋子。
高安黯然:“那王姬娶了常宁帝卿后会忘了奴家吗?”他紧咬着嘴唇,状似十分不安,楚楚可怜。
怀柔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本王的心头肉心头宝,我是绝对不会让常宁跃过你去。要我娶他我便娶,娶了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
高安随及喜笑颜开:“奴家最喜欢王姬了。”
怀柔有意无意抚过高安身上的敏感处,咬着他耳朵道:“与帝卿的婚事尚有九月,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郑实意人在山中,听见这道圣旨时挑了挑眉,果真如她料想的那般。
太女殿下于两年前成亲,迎娶卫家嫡长子为太女君,凤翎虽还未娶,不过亦定下顾家的二子,待成亲后凤翎就将封王。
京中尚未娶亲且能与常宁相配的宗室女子便只剩怀柔一人。
怀柔虽与太女同龄,但生性放浪,不愿娶妻,因而此刻这差事落在她头上。
思及此,郑实意摇头轻叹:“可惜了常宁帝卿那样的美人,要与污泥同处一室。”
齐不语赞同:“确实是可惜了美人,不过将军……”
“什么?”
“佛门净地提柔王那等人好吗?”
郑实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周乐清手里拿着马鞭:“我去你家找你,听你妹妹说你跑到山上躲清闲来了。”
郑实意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我都快闷死了,总算来个说话的人。”
周乐清大马金刀坐下:“不语不是陪着你的吗?”
林尽欢笑:“老齐的嘴巴说话能气死个人,郑将军恐怕是遭挤兑了。”
齐不语撸起袖子像是要同林尽欢打一架:“就你话多。”
林尽欢也撸起袖子,嘴里骂道:“怕你爷爷的,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