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表弟倒才是真绝色。”郑实意悠悠道,“许了人家没?”
周乐清冷哼:“许没许人家你心底明白得很。”
郑实意大笑:“这倒也是。你那小表弟就是活神仙,寻常人消受不起。”话锋一转,“我不是寻常人,我可以呀!”
周乐清捶她:“你嘴巴就积点德吧,那可是我小表弟,再不好也是我小舅舅唯一的公子。”
郑实意收回心思:“说不定以后我还真成了你表弟妹呢。”
周乐清大笑:“那我小舅舅做梦都要笑醒。你郑一心是谁,独闯林圩腹地,军功显赫。这次回京之后只怕那些闺中少爷们又多了新的春闺梦里人。”
“那前一个是谁?”郑实意不解。
周乐清理所当然地指着自己,所含之意不言而喻。
郑实意笑地快喘不过气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说笑间两人回到将军府,府门前有两兵卒焦急等待。见这两位将军终于回来,两人忙迎上前牵马。
郑实意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将长剑随手递给兵卒。
“两位将军可算回来了,元帅午时忽觉身体不适,军医来瞧过说是得了热伤风。”
周乐清同郑实意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到秦老太娘房间。
陈舒蓉、方长恨比她们来得早一刻,她们端坐在椅子,见两人进来微微颔首致意。
郑实意没空理会她们,她半跪在床前轻声询问:“老太娘可还难受?”
周乐清则是坐在陈舒蓉左手边,胳膊肘捅了陈舒蓉一下:“元帅不要紧吧?”
陈舒蓉低声道:“得了热伤风。”
“这我知道,方才小兵卒说了。”周乐清无语望天。
“边疆太热,环境又不好,连日征战疲劳再加上元帅上了岁数,绷紧的弦一松就病了。”方长恨这才补充。
秦老太娘喉咙痛,说话轻声:“好大的酒气,也不怕扰了你姑祖母养病。”
“是实意的错,我这就去沐浴。”郑实意连忙退避沐浴。
等郑实意带着水汽披星戴月而来时,秦老太娘已经熟睡。望着紧闭的房门,郑实意幽幽叹气,只好踱步回自己的房间。
周乐清守在郑实意门外,专门准备笑话她一番。
她还没开口郑实意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绝对不会是她想听的。
郑实意先抢先道:“方才你们商量的如何?”
周乐清见她问得是正事,只好收起取笑的心思:“秦老太娘正得热伤风,不适宜随大军开拔。她老人家的意思是我们先回京,她先在云州将养,顺便吓吓林圩。”
大军不能在边疆久留,一来是战已经打完,战报也已承给陛下,若是大军在边疆久留难免被御史扣上拥兵自重的帽子,到时候被御史纠缠上不好脱身;二来常宁帝卿作为和亲帝卿,也该早早动身前往京城叩拜陛下。
故而秦老太娘不随大军动反而是最稳妥的办法。
“常宁帝卿呢?林圩多久送来?”白日里同江咸喝酒她竟忘了问这事。
“五日后。”周乐清五指张开。
郑实意笑的讽刺:“还是我们太仁慈,就算我们叫林圩连夜送来她们又岂敢说个不字。”
周乐清不赞成:“我们是礼仪之邦,要有大国风范,还怕这五日她们变卦不成?”
“那谁去当迎帝卿的使臣,总不可能是我吧。”郑实意才懒的去看劳什子帝卿。
林圩人生活在北境,无论男女都生的威猛,不符合中原的审美。
还是大鸢的温润公子更招人怜惜。
周乐清冷哼:“想得美。谁不知林圩的常宁帝卿生得妖孽,你要是去迎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美?”郑实意神情夸张。
“你不曾听闻常宁帝卿的美名?就连容书都知道。”郑实意最恨有人把她和陈舒蓉做比较,两人从小不对盘到大。
文要比,武要比,就连谁酒喝的多也要比,更有裙子长短花色繁杂都要比,郑实意同陈舒蓉堪称京城中的小冤家。
因而郑实意撑着腰:“我当然听过,他生的很美!简直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
周乐清看破不说破,又接着说:“自隐自告奋勇揽下使臣的差事。你说你也是,这次这么狠差点给人家老巢端了,吓得人家立马送上帝卿和亲。咱们军中都是些粗人,吓着人家帝卿可就不好了。”
“我看不见得,林圩男人多勇猛,下刀就不带眨眼睛的。”郑实意咂咂叹道,心里不免将大鸢的男人同他们比较,一时也分不清究竟哪边好。
温润有温润的好,勇猛有勇猛的好,二者能结合一样就更好了。郑实意很快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
京中的少爷们本就张狂,要是学得了林圩男人的本事,岂不是更加张狂。
“幸好咱们军中出了个自隐,也亏得他愿意去。”
“这大概就是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就像咱们两个。”方长恨作为军中唯一的男将军,可柔可刚,就是块好料子,哪里需要贴哪里。
周乐清斜着眼睛:“谁跟你惺惺相惜了。”
郑实意了然:“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粗人一个,和我不同。”她挺起胸脯,“我文武双全,满腹经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怎么能和你一个粗人惺惺相惜。”
周乐清咬紧牙关,气得直哆嗦。
郑实意早闪进房间里把门栓插上,靠在门背后笑得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