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定南怒目道:“你是承认了,你这个贱妇!”
“我没有!”昌平郡主寒声道,“就算是卢离做的又怎样,我从来就没有吩咐他做这件事!”
“卢离无缘无故怎么会害月浓的孩子?”
“国公爷,你怕是搞错了吧。”昌平郡主恨声道,“如果真是我下的手,我会让柳月浓那个贱人还活着?!”
虽然这话说的很不符合大魏律令,但居然十分有说服力。
晏定南都被噎了回来。
卢离痛哭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杀宋狄呢?”
杜从挑眉道:“你认识宋狄?”
卢离沉重地点头。
原来卢离和宋狄,一个是给庄王守家护院的,一个是保护晏定南的,有几次晏定南陪着昌平郡主回门,两人就认识了。
后来,就意外在醉月楼相遇了。
醉月楼这名字起的像是酒楼,实际上是玉京最大的赌坊。其中六博牌九,买定离手,吸引了玉京上下好赌之人。卢离和宋狄一个人赌的时候,还会注意节制一点。那一次两人喝了酒,斗鸡走狗仍不满足,硬是和庄家赌徒比赌大小,刚开始输了些金钱后就想赢回来,越这么想,输的越多,最后两人输的裤子都没了,卢离和宋狄没有钱能够还上,只好各自把东西押在了赌场里。
卢离押的就是象征着他身份的这把环首刀。
赌坊的人威胁他,如果他在限定的期限里还不上钱的话,就要把这件事告发到庄王府。再不还钱,就断了卢离另外一指。
像卢离这种职位是严禁赌财与酒色的,卢离知道一旦庄王府的人知道这件事,他职位不保不说还有可能受到额外的惩罚,因此这些天来一直绞尽脑汁还钱。
“我想起来了!”卢离瞪大眼睛,重重拍了下脑门,“我一直还纳闷,宋狄他好像根本就不愁还钱,前几天还听说他出手阔绰,买了一件上好的金佛在家里供奉。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诈!”
杜从看了眼晏师清,见他神色平静如故,道:“我让我的人带着令牌去找醉月楼老板和宋狄的家人。”
卢离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生路,开始哭求昌平郡主和赵濯:“世子,郡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饶我一条贱命!”
“闭嘴!”赵濯蹙眉道。
卢离沮丧地垂下头。
过了一刻钟,那醉月楼的老板亲自过来。
他年约而立,嘴唇上翘着八字须,着一身灰袍,看起来不像是商人,到像是文士。
杜从指着卢离问他:“这人你可认识?是否之前和另一男子在你赌坊欠下赌债?”
老板仔细盯了跪着的卢离两眼,断定道:“小人从来没见过他!”
卢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卢离啊!我经常和宋狄去你那里!是不是我这副样子你认不出,你仔细看看!”
他胡乱整理着仪容,老板却依旧道:“我从未见过你,不信你随便在醉月楼里问问其他伙计。”
卢离咬牙道:“你说谎!”
这时宋狄的父亲也慌张地进来,手足无措道:“大人,小人一向循规蹈矩地,怎么……”
杜从迅速地复述了事情经过。
宋狄父亲头发已是花白,听到杜从的话,痛哭流涕道:“大人啊,你不知道,小人早就与那孽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了。我千辛万苦才帮他谋得在国公爷身边的职位,谁知道他不但不珍惜,还整日里沉迷吃喝玩乐与赌博,小人但凡说一句,他便拳脚相加,他做了什么,小人一点也不知道啊!”
“那金佛呢?!”卢离急急问道。
“哪里有什么金佛?!”宋狄父亲恨声道,“那孽子平日里最爱吹牛皮,小人亲自带着官爷去他家里,也没有见到什么金佛!”
卢离面如金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