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的看着怀里受伤的人儿,感激涕零,“二公子,多谢你的出现,要不然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或许白珩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她方才真的是害怕极了。
男子身姿挺拔,漠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少女,“与我有何干系,我本就同她不熟,是她自己自不量力,区区一个俘虏,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之主。”
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无法离开白珩的视线,看到少女身上如此多的伤痕男子的要装作无动于衷对他来说是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的事情。
“这二公子同阴楠姝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交情。”他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不屑。
就是因为如此白珩才足够的放心下来,他嗤笑了一声,“我这个二弟,他就是烂好人一个,想牺牲别人,成全了自己的美名罢了,他若当真心善,也不会利用阴楠姝来出头。”
在他眼中那些舞文弄墨的才子皆是如此,白璟也并不例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实则流连于花街柳巷,还在外人面前称道这是风雅之事。可转过身,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至于阴楠姝,给她送些药去,看紧了,莫让她死了。”
他的话虽然带着冷意,可他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少女。
在附近的一处客栈暂时住下,汀兰也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她害怕少女会发烧,也害怕她的伤口会感染,好在侯爷送了药过来。
汀兰端着药缓缓走上了前,“姝儿,快起来吃点药吧。”
从少女的眼中她看到了倔强,那是白珩送的药,是她将阴楠姝打成了这个样子,她并不想喝她送的药。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少女转过了身,惊诧道:“二少爷,你怎么来了?”
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蜷缩在墙角的少女,她的墨发披散下来,面色极为苍白。
“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同她说。”
汀兰看了身后的少女一眼,最终还是走出了门。
男子径直走到了桌子前,端起了汤药递给了她,“喝药吧。”
见她没有回应,男子又长叹了一口气,“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何谈救别人。”
他感觉很歉疚,因为他最终还是没能帮到阴楠姝,也不能帮她离开这,因为这里是陈国。
阴楠姝缓缓地开口,“我害了小秦。”
她的脑海里此刻浮现的只有一个场景,那就是小秦被杀的时候,那一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白璟回道:“并非你,而是有人告密。”
正是因为有人告密所以白珩才会来得如此之快,他们既不想逃跑,贪恋金银财宝,又一面嫉恨逃跑的人,希望侯爷能将他们抓回来种种处置,这或许就是人性。
阴楠姝空洞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色彩,她望着男子的眼眸,问道:“是谁告密?”
“此事尚未确定,你救他们,是他们不知好歹,暗中告密,这不能怪你。”白璟虽知道有人告密,可是他并未调查清楚到底是谁。
阴楠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你如此认为?”
“你们的离开,对他们根本造不成任何损失,可他们要告密害你们,便证明这样的人不值得救,所以你无需自责。”白璟觉得这世间很多的事情都是矛盾的,好人难做,无时不刻还会被人背后插刀。
阴楠姝点点头,“我明白了。”
“将药喝了吧,白珩很快便要回来了。”他将碗放在了少女的手中,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是蜜饯,我为你准备的。”
他知道药苦,所以特地准备了蜜饯,阴楠姝看着男子纤瘦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一抹笑容,有时候白璟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后两日,白璟每日都会来送药,而阴楠姝的身子也渐渐的好转起来,一行人已经被白珩派去了太薇山。
见到少女病情好转,汀兰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二少爷的药真是药到病除。”
可她知道少女依旧是一筹莫展,这两日也不见她脸上有什么笑容,她有些担忧地问:“姝儿,你还在担心他们吗?”
“以往我都很明确现在的想法,可我这次真的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了。”阴楠姝如今已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曾经认为对的事,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汀兰叹了一口气,“侯爷明日要启程回去,我们也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去,楠姝,你准备好了吗?”
不是每件事都如同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过一无所有的生活。
阴楠姝思索了半晌,目光坚定,“兰儿,我想好了,唯有我自己强大了才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是我总是太冲动,没有思量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