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楠姝,我只是提醒你,一片好意,她有这精力讨好主子,两件衣服便洗不得了?”女子依旧在那里喋喋不休,她就是要挑唆二人,明明昨日有这精力来洗衣服,却去巴结主子,她打心底认为汀兰不过是将阴楠姝当作自己的挡箭牌,当作脚踏石罢了。
见她依旧不言不语,她提高了声音又问:“汀兰,你怎么了,哑巴了?”
其实汀兰是不知道怎么同她解释,她的神情十分紧张,她攥紧了手中的衣服,“楠姝我,我真的。”
阴楠姝明白其实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她的目光坚定,笑着说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也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想有个好去处,有个好主子,然后获得自由之身。”
她的笑容很美,两人互相理解的样子也是最美好的风景。
直教一旁的洛怀娇看得咬牙切齿地跺脚,“阴楠姝,你就等着吃亏吧!”
事实证明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互相信任才是第一步。
侯府的射箭场上,白珩一身冰蓝色的服饰,而白璟依旧是青灰色的素袍,
他们两可谓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白珩看起来英姿勃勃,而白璟也是如明月清风一般的人物。
“二弟,你的箭术可没有进步!”白珩的箭术很准,凌厉洒脱,而他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白璟淡淡一笑,“大哥的箭术才是天下一绝,不然也不会只用三月就拿下西魏。”
白珩爽朗地一笑,“你是身子骨不行,待日后养好了,大哥教你,教你什么叫做箭无虚发。”
或许只有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他才会如此开怀的大笑,话音刚落,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那箭离弦飞向了不远处提着花篮的少女,鲜花掉了一地。
少女愣了愣,只是淡淡地瞥了身后的那个罪魁祸首,随即又将那些花从地上捡了起来,她若无其事地打算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白珩叫住了她,“站住!”
而白璟也背过了身,似乎是在擦拭着身后的那把剑,实则是怕少女认出他。
少女无奈地转过头行礼,“奴见过候爷。”
白珩看着她冷笑了三声,“见过?本候爷看你长的两个眼睛,形容虚设,可没见你是见到本候爷的样子。”
若换做让人,连忙卑躬屈膝的跑过来行礼,可这个少女竟然对他视若无睹。
阴楠姝露出了一抹乖顺的笑容,“可奴还是乖乖的过来了。”
可白珩明白,若不是方才自己唤她,她根本就不会回头,他沉声说道:“若非我唤你,你能过来?”
当然,阴楠姝确实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不过还是被他抓了个正着。
阴楠姝摇了摇自己手里的花篮,“候爷将花儿弄坏了,奴没办法同三小姐交差。”
“有意思,方才箭从你身边穿过,你竟一点也不害怕,想的竟是交差。”白珩此时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吃惊,若是换成其她人,一支箭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她应该会吓得魂飞魄散,可阴楠姝没有,反而依旧十分镇定。
“候爷一贯作风,习惯了便好。”阴楠姝早就摸透了性情,他就喜欢出其不意,所以,这就是她所谓的习惯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白珩有几分不可思议,“我竟不知会被一个女奴看的如此透彻。”
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少女,莫非这就是江湖上的读心术,而他的心思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良久,阴楠姝竟然不满地提起了意见,“候爷何必一口一个女奴,女奴也是人。”
白珩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女奴斗起嘴,“可本候爷不觉得。”
阴楠姝方才的气愤烟消云散,竟然大大咧咧地开口要起了东西,她摊开手掀了掀眼皮,“候爷尊贵,那些花掉在地上烂了,求候爷还我。”
“没有人敢向我讨要东西。”白珩满脸漠然,确实她是第一个问他要东西的人,就算是白夙她们,也是自己想到便送过去,而她们是绝不会敢主动开口。
“不给就算了!”说罢,阴楠姝便直接选择放弃,她将箭放在了男子的手里,提着篮子便离开了。
她的背影竟是如此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