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凝懵然的意识醒了,夜半时分。
她指尖压着脸颊侧睡,有点酥.麻感,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摸到熟悉的软枕。
一幕幕疑似她“染指”陈渡轲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跟着是一团迷雾,一个大大的问号。
?
完了。
她在陈渡轲面前,彻底没有脸面了。
阿凝巴不得刚刚是在做梦。
陈渡轲将人安置到榻上。
阿凝看着他的身影,怪她脑筋不清楚,应该假装无事发生。她却提着被角,撑着胳膊,立马坐起来,想都没想对着他的手背就咬了下去。
“痛不痛?”他反问她。
阿凝松开了,她腮帮子酸,痛不至于。
“我睡了多久?”
“没一会儿。”就差没有折腾上屋顶揭瓦。
陈渡轲眸子里映出浅浅的昏黄烛光,第一次一种名为冶丽的神色和他相关。
昭然若揭。
看的阿凝心里咯噔一下。
她默默低下脑袋。
“……我不是有意的。”阿凝机灵劲有点回来了。
“有意?”
他声音暗哑。
阿凝脸上烫的厉害。
真是犯太岁。
“要不,我再送你一本好看的杂书?我这、这儿有的是,像、像别人,我不会送这个的。你可别说……我没有为你着想,谁叫有的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声若蚊音。
阿凝说不下去了。
“你在侯府,也是这样哄你爹娘的?倒是有两下子。将我抬举成这样。”陈渡轲接着她的话岔道,“那你成什么了?你当自己能通天?见了谁都笑成一团,我不会受你的贿。”
“我什么人?你没过么?侯府的凝姑娘慕权贪财,一般呢,像那些京城子弟见了我,都想蹭一蹭我的喜气,可我不愿意给他们蹭,我想他们躲着我远远的,免得我沾上霉运。你看,我就是这么俗气。”也不知阿凝有没有听命,她在纠正他,“受贿多难听。往后别这样说了。”
“那你是什么?”
近在咫尺是他的一张脸。
阿凝实力懵。
“我、我只是在讨你欢喜。”她说话都不利索。
阿凝以为陈渡轲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难得和她蹦出这么多字,比雪山顶上的石头开花都稀奇,阿凝手里都数不过来了,她这样说,不说金氏,就是杜皇后听了,都会拉着她讲一大通道理,再罚她站规矩。
陈渡轲不是总以一副长者口吻和自己说话么?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正青葱韶华,一口一个小丫头,她听不下去。
……她和他都这样那样过了,阿凝也不大想的起来这样那样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