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轲将一方小盒子推到她面前。
“折完了,才许说话。”他道。
“我不。”
“你还很理直气壮?”陈渡轲语气戏谑。
“……对。”阿凝点头,“我凭本事写的春宫诗,为什么要封禁?我上次看的话本子不见了,想让青女再去买,都买不到了。买回来一看,里面的男男女女话都不说一句,唉……”
听出来她好可惜。
“你那是诗么?”
他又问她。
“谁规定写诗就要工整?”阿凝道,“只要我学会断句说话,我也可以成一个流浪诗人。”
陈渡轲:“......”
“还敢不敢再写了?”陈渡轲忽然想到她那句男人最好的聘礼。
有点好笑。
阿凝听到他闷哼笑声。
“好哥哥你乐什么,快说出来,让奴家跟着一起乐一乐。”她强调学的十足,看准了又想朝他怀里凑。
“我许你碰了?”陈渡轲声音一沉。
听的阿凝屏住气息,歪着脑袋,认真打量他,可是生气了?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你和我害什么羞?”她嗔怪他,末了捧住自己温烫脸颊,直觉更不好受了。
在阿凝眼里,陈渡轲是有意晾着自己的。
“这个不许,那个不许。”阿凝越说越气,“你是我什么人?我爹娘都不曾管束我这些。”
“你还有个姑娘家家的样子没有?你惹一身腥回来,当即将你打死了。”陈渡轲道,“我不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阿凝见机就扒着爪子上去了。
陈渡轲轻轻蹙眉,没想到她借他的手腕内侧,拿去抹她眼角零星湿意,含糊的呜呜一声,“你欺负我。” 控诉他。
面泛红潮,春杏若华。
她有这样去见过陈淮景么?
阿凝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身上黏着衣裳很难受,阿凝胡乱扯着,他像是知道她的困惑,为她解惑。
白璧无瑕,春光乍泄。
就像他和她将陈淮景的书信作乱一样,湿衣裳被他整叠、扔在一边。从木架子上取出一件鸾袖外袍,他披在她半露香肩上,真有点养闺女的意思,将她珍藏妥当。
他眼里却不带一丝□□。
克制而沉静。
陈渡轲扶正她鬓边玉簪。
觉得无趣,才将簪子拔了,不在逗弄她。
当他一一拢过她纤指,细细拂过时,他轻松将人带入怀中。看着像是阿凝投怀送抱似的。
阿凝连呼吸都不太畅快了。
她闻到他身上的清冽,像抓住救命稻草。
阿凝刚将脑袋埋进他宽阔怀里,蹭了没两下,他掰正她的下颔,另一只手贴在她耳鬓上。
“叫一声郎君,来听听。”
阿凝怔怔的看着他细密眼睫,眼角一滴泪痣。
天上春雷惊醒蛰居的动物,名为惊蛰,仲春时令的象征,一夜间春光明媚,抽出嫩芽。
“郎君?”她唇齿翕动。
阿凝低头,襟前的兰扣一松,她越理越乱。
“好乖。”他流连在她不着寸缕的心口,半熟的桃,秀丽圆润。鼻息间是她淡淡的馥郁,动作缱绻。
直到陈渡轲恶劣的咬她一口,山根抵在她红萸上,蹭过:“他这样招惹过你了没有,嗯?”
她战栗着。
“没、没有这样。”阿凝摇头。
“你这样招惹过他了?”陈渡轲拨开她湿濡发梢,看她湿漉漉的眼里风光,被他占尽。
“你你、你呢?”阿凝只觉得自己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呼吸都小心翼翼。
“爷第一次这样招惹你。”他为她心猿意马。
阿凝的存在,就是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