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则是一副委委屈屈,皇兄欺负自己,但是自己也不能看着皇兄挨骂的懂事妹妹的模样:“母后,皇兄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出于一片好心,不就是不合口吗,皇兄让我吃完也是对的,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我总不能浪费了。”
谢昉:“......”我可真是谢谢你替我说话了。
听着李棠说这话,谢仪则是一脸不可置信:“所以说,你只是吃多了?”
“不然呢?”李棠有些奇怪看着谢仪:“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了?”
“没怎么。”谢仪勉强一笑,周太后则是转过头来看着谢昉,语气之中带着责备:“昉儿,这件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了,吃不下就是吃不下了,你也不能按头硬着逼着她吃啊。”
“我没有按头让她吃。”谢昉也很委屈。
“你是皇帝,金口玉言,她怎么敢违抗你的命令呢?”周太后叹了一口气,谢昉被活活给气笑了:“她不敢违抗朕的命令?”逗谁呢?
“总而言之,就算是倒掉了,也总比吃进肚子里面撑的难受好。”周太后道。
“是,母后说的是,以后呢,皇妹的饮食朕亲自看着,绝对适度适量,坚决不会让她再发生这种情况了。”谢昉保证道,说着,谢昉抬眼看了李棠一眼,李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
谢昉肯定没有这么好心。
谢仪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李棠的话,在谢仪的要求下,周太后让程初过来给李棠把脉,再次确认就是积食不消化的缘故,吐出来就好了,程初说,这几日注意清淡饮食,切记不可以再吃多了之类的话。
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看着李棠面色不太好,周太后站起来对着周围人道:“既如此,那母后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休息,这几日若是难受了,就别再吃东西,或者是吃点清淡的粥,想吃什么,母后命人给你去做。”
“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李棠虚弱道。
“那好,那你就先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周太后一行人出去了,临走之前,谢昉去而又返,正要发作。
只见李棠展开圣旨,黄色的卷宗在身前展开,眸子亮晶晶的,染着笑意:“你答应过的,不生气。”
谢昉真想抢过来圣旨撕得粉碎,他心里窝着的一股无名火,在对上李棠清澈锃亮的眸子的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
该死,李棠这人怎么就这么可恨又可爱呢?
“别得意,来日方长。”谢昉道:“咱们走着瞧。”
“皇兄,你干嘛呢?母后催促呢。”谢仪转过身来提醒说道,李棠冲着他摆了摆手:“皇兄走好,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送了。”
谢昉冷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等到人全都退出去之后,李棠才让碧痕过来,给她换了床单,当碧痕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红痕的时候,李棠咳嗽了一声,解释说:“这是葵水。”
碧痕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李棠生怕她误会,又道:“你别想多了。”
“奴婢不敢。”绿枝说道:“殿下好好休息,待会儿药煎好了,奴婢来服侍殿下喝药。”
李棠也不再多说什么,等到换完干净的床单被褥之后,李棠这才重新躺下来,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看着,想起来方才发生的事情,就差那么一点点,真该死,李棠现如今羞的都想要找个地缝给钻进来。
说好了做兄妹的,这个又算什么?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觉,李棠想着心烦意乱的,抬手就蒙上了被子,她想起来谢昉,其实谢昉长的也好看,也不赖,除却小气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外也没有别的缺点了。
谢昉才刚走出殿外,只听见谢仪转过头来看着谢昉,有些惊讶:“皇兄,你身上怎么也起红疹了?”
谢昉微微凝眉:“哪里?”
“脖子上啊。”谢仪道:“你身上这红印子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和别的女人鬼混了吧?”
听见谢仪的话这么直接,原先沉默一言不发的萧妙容猛然抬眼看着谢昉,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谢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有吗?”
“当然有了,特别明显。”谢仪斩钉截铁道:“你昨天晚上该不会是临幸了那个侍女吧?”
“当然没有。”谢昉摇了摇头,听见谢昉这么说,原先心情低落的萧妙容顿时心情高涨起来,是啊,谢昉压根都看不上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去鬼混呢。
“那你脖子上面的红痕哪里来的?”谢仪问。
“兴许是闻玉兰香的缘故。”谢昉认真道。
谢仪:“......皇兄,你也欺负我!”
“行了行了,朕不跟你闹了。”谢昉笑着道:“朕还有事,得去勤政殿一趟,朕先走了。”
说着,谢昉转身就真的走了,也不顾后面气的直跳脚的谢仪,谢仪对着萧妙容道:“萧姐姐,你看皇兄!”
萧妙容对着谢仪道:“殿下,我改日再同殿下玩儿,今日我还有事想要问一问皇帝表哥呢。”
说着,她也不顾谢仪在后面震惊的脸,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谢昉。
“表哥。”萧妙容的声音从谢昉身后走过来,谢昉的脚步很快,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萧妙容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有什么事吗?”谢昉问。
看见萧妙容过来,原先跟在谢昉身边的王康安早早地就识相退到一边了,让两个人单独说话。
“我想说的是,陛下如果这几天觉得无聊的话,臣女可以进宫来陪陪陛下,喝茶下棋解闷儿都可以。”
“本来朕还不觉得无聊呢,一听见你说的提议,顿时觉得枯燥无聊。”谢昉道。
“陛下。”萧妙容叫住了谢昉,正色道,谢昉停住了脚步,方才回过头来看着萧妙容。
“陛下不觉得自己和元嘉公主走的太近了吗?”萧妙容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殿下与她才相识了几天,又是亲自出宫迎接她,为了她在西河镇大动干戈,让她住在昭阳殿,昨天大晚上又去了殿里哄她睡觉,李棠身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陛下今天身上也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陛下和李棠......”
“够了。”谢昉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一、李棠是朕的皇妹,朕对她好理所应当,别说是她,就算是昨天晚上是谢仪做噩梦了,朕也一样去哄她,二、她身上的红痕是玉兰香引起的,你若是不信,去西河镇查相识的人去问,也可以去太医院问;三、朕想要让她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别说是昭阳殿,只要朕想,昭华殿她也一样住得。四,西河镇才见了那一点血,你觉得那就叫大动干戈了?”谢昉的语气极为冰冷,一字一顿道,语气之中略微带着嘲讽。
萧妙容很显然也被谢昉给吓到了,她也不敢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昨天晚上是临幸那位宫女?”
“反正不是你。”谢昉道。
萧妙容闻言,又是震惊,又是尴尬,手足无措立在原地,嘴唇嗫嚅了几下,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萧家人捧在掌心疼爱的掌上明珠,是钦定的未来皇后,她只不过是在自己未来夫君面前提醒了几点,她的未来夫婿为了一个才见面不久的人就这么羞辱她。
她还对谢昉死心塌地吗?现如今她还没有进宫,谢昉就已经对她横眉冷对,日后进宫,岂不是还要被羞辱践踏?
“臣女知道陛下不爱听,但是臣女还是要说。”
“萧姑娘,你都知道朕不爱听了,那就别说了,对你,对朕都好。”谢昉看着萧妙容,神色淡然。
继而他转过身来对着王康安道:“萧姑娘要回去了,你去送萧姑娘到宫门口。”
说完,他也不再转身看萧妙容,抬脚就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萧妙容立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眼底满是愤恨和屈辱的泪水,王康安低声道:“姑娘,回吧。”
萧妙容这才转过身,弱弱道:“对不住,让公公见笑了。”
“奴才不敢。”王康安立刻低头道。
远远地,谢仪就看见萧妙容失魂落魄过来了,看着她面色不高兴,想也不想,就知道被自己皇兄给凶了一顿,还没刚问几句呢,只见萧妙容哭的梨花带雨,不成样子,一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谢仪登时火就来了。
又是李棠惹的祸,因为李棠,都惹出来多少事端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进去给你报仇。”谢仪说着就要走,却被萧妙容一把给拉住了:“殿下,千万别这样,若是让表哥知道了,又该讨厌我了,眼看着马上就要选秀了,万一表哥生我的气,就不选我了呢。”
“天呐,那我怎么办?”谢仪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吧,咱们两个每次被皇兄骂,不都是因为李棠吗?凭什么她还能过的好好的?我觉得好不公平啊,皇兄也太偏心了吧。”
“那是极有可能,表哥压根就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这么说着,萧妙容想出来了一个主意,挥手过来让谢仪,然后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些话。
“这样不太好吧。”听完萧妙容的提议之后,就连谢仪也觉得有些恶毒了。
“就是查一下她,又不会要她的命,如果她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了,还怕别人查吗?”萧妙容道。
“但是表哥那次又是打断腿又是挖舌头的,万一那些人压根就不敢说,还有母后要是知道了,这可怎么办?”谢仪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就按照我说的来做,剩下的全都交给我就行了,太后是护着她,但是我姑母可就不一定了,她要是知道李棠的真面目了,断然不会让她留在宫里面的。”萧妙容道:“到时候就算是表哥护着她,她也呆不下去,估计到时候表哥自己都憎恶她。”
萧妙容转过头来看着仍然在犹豫不决的谢仪道:“快别犹豫了,你想想,这几日,你皇兄都是怎么对你的,她都快抢走表哥和太后娘娘对你的喜爱了。”
“也是。”谢仪道:“你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是她真的清清白白,那里还怕我们查呢。”
“我现在就出宫命人去查,晚上回来给你信儿,最迟明天晚上,一定要解开李棠的真面目。”萧妙容说:“真的是,简直气死我了。”
寿康宫,刚一回到宫中,佩环就看出了周太后的不对劲儿:“太后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