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杭低着头处理几份项目合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不相干的人,他一向懒得给予目光。
西楼从今天起就要空出来了。
这么大一个顾家,以后只剩下顾秋杭了。
初冬的时候,顾冬杭的判决下来了,五年。
孟岭直到判决结果下来,才飞去了国外,去开始他的新生活。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却留下了,比如苏北。
为了张晓竟,他放弃了去A国J大,最终选择留在了X大。
但是却没再继续打篮球,而是像顾秋杭一样接掌了家族企业,变得无比忙碌。
贺汀和他约了好几次,结果都临时改期。
他们再见面是在张小竟的书吧,已是隆冬时节,树上的叶子落的七七八八,只留下枯枝在寒风中挣扎着,书吧靠窗的位置有阳光斜斜射进来,贺汀这次没点奶茶,而是点了一杯咖啡。
苏北早已从当初的那份颓废中抽身而出。
他来的晚一些,贺汀被阳光照的昏昏欲睡,他看了他一眼,先去吧台把手中的玫瑰交给张小竟,张小竟好像不小心被刺扎了手指,苏北紧张的把那根细长的指头含进嘴里吸吮,惹得吧台旁一个女孩子咯咯咯笑出了声,张小竟也红着脸抿唇笑了。
贺汀反应慢一些,等他迷迷糊糊抬起头时,苏北已笑着来到他的面前,并伸手在他头上好一顿按揉,将他柔顺的发揉的翘了起来。
贺汀笑弯了眼,苏北看起来过的很好,他想变得更强大一些,能够给张晓竟安稳的生活。
他们聊完天又一起出去吃了饭,本来还想一块去喝点东西,可惜顾秋杭派了陈叔来接。
贺汀依依不舍的回了家。
顾秋杭正在开视频会议,贺汀躲在他房间的一角安静地写作业。
等他写完作业,顾秋杭还在低头忙着,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来。
贺汀叫他:“顾秋杭。”
顾秋杭继续埋头工作,键盘的噼啪声听起来也与平日不同,带着深深的不满敲在心坎上。
贺汀于是又叫:“顾秋杭。”
“顾秋杭,顾秋杭,顾秋杭……”
顾秋杭浓长的睫毛低垂着,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贺汀起身,推开他的笔电,然后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晃着两条腿,探身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顾秋杭?”他叫。
顾秋杭分开他两条腿,办公椅往前滑了一点,把身体卡在他的腿间,然后把他的头拉下来狠狠吻他。
贺汀被亲的两条手臂无力地搭了下来,顾秋杭卷起他的卫衣下摆,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这么喜欢苏北啊?都不舍得回家了?”
贺汀终于明白他在气什么了,他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了:“顾秋杭,你吃醋了啊?”
他低下头吻顾秋杭修长的眉毛:“你不知道吗?我只喜欢你啊。”
顾秋杭其实很好哄,贺汀说完,他眼睛里就漾起了压也压不住的笑意。
他们接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吻,贺汀被压在办公桌上,衣服卷到了胸口,雪白的皮肤被亲的泛着淡淡的粉,顾秋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越来越快。
贺汀在他耳边轻轻说:“顾秋杭,我是按照我爸捡我的日子过生日的,说不定按照真正的出生日期,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顾秋杭怔了怔,抬头看他。
“你想吗?”贺汀说:“你想的话,我可以的。”
顾秋杭一把抱起他,把他扔到了床上,他定定地看着他,捋起他的额发来,沿着他的发迹慢慢亲吻,他说:“你自找的啊,不要说我欺负你。”
贺汀点点头:“嗯,我不说。”
他的话尾被吞进了口中,化作了一声慵懒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