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中了，你想逃了。”她靠得更近，直到萝烟抵着身后的床栏，再也避无可避。她的气息落在萝烟白皙晶莹的皮肤上，让萝烟的脸颊发起了烫，甚至呼吸也有些困难了起来。
“不……不是……”萝烟艰难地喘/息了几声。
对方靠得太近了，萝烟本来以为清醒过来的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玄谷的靠近，让她的血液好像开始重新烧起来了。他紧紧地抓住坐在身下的枕头，甚至脚趾头都蜷缩起来，要抠进脚心里了。
全身都在烫，好像又开始……发/情了。
玄谷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几乎抵住了萝烟藏在被子下的身体。她看着萝烟偏向一旁的侧脸，神情躲闪，逃避着她的视线。
她在心底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被她戳穿，萝烟无话可说了吧，也许现在正在绞尽脑汁编什么理由。
萝烟的心跳得很厉害，全身热烫的血液都在向心脏的地方涌流，烫得他非常难受。
想要抱住眼前的这个人……好渴望啊……
萝烟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清醒了一些，把脑海里的那些卑微的乞求和妄念都压下去，道：“那是陛下您自以为是的猜测，我从来没有恨过陛下。”萝烟平缓着自己已经开始凌乱的呼吸，他的脸上出现了迷乱的笑容，“陛下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我，还带我回来，送给我法器，教我自保的法术……我觉得陛下很好很好……”
萝烟说这些的时候，想起了他来到毒瘴龙潭之后的事情，也想起了之前在蓬莱水域的事情。虽然后来玄谷堕了魔，待人也冷冰冰的，但其实……她一直都对他很好啊。
喜欢她……一直都好喜欢她。
可是他只是个弱小的鲛人，根本不敢，也不配奢望什么吧。
萝烟又难受，又难过。
玄谷却觉得他对她的形容很刺耳。
用“好”来形容她这个恶魔，就好像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告诉她，她和过去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同。
玄谷恼羞成怒地冷笑着说：“之前我对你果然不应该心软！”她愤怒，懊恼，并且把之前对萝烟的心软归咎于那道鲛人族的咒语，那代表着红爻留在后世的一道手段打败了她。
玄谷的内心已经暴跳如雷，但是她不肯在萝烟面前表现出来，也不肯面对她的失败，那会让她像承认过往那样难堪——过去的自己，现在回头去看，简直愚蠢透顶！
玄谷觉得萝烟正在自己的底线上疯狂踩踏，但是她又无法迁怒在萝烟身上，因为玄谷很清楚，她是在跟过去的自己撕扯较劲，这是一场无关于别人的战争。
“你也许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捡你回来，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你是红爻的造物，我只是想把你也变成一个恶魔而已，包括给你法器，教你法术，都是为了把你变成一个恶魔。”玄谷伪装着平静，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吗？”萝烟的语气有些恍惚。
玄谷见他这样，心底终于生出一丝丝快意——打碎萝烟所有美好幻想，让他看清现实险恶的快意。
“那么……我变成恶魔，就能离你更近一些，永远在你身边吗？”萝烟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把我变成恶魔吧。”
就算变成被人唾弃，厌恶的恶魔也没有关系。
萝烟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掉了，他也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所以，临死之前，放纵自己当一个恶魔，也没有关系吧？
萝烟不再逃避了，他转过头来，晶莹的眼瞳直视着近在咫尺的玄谷的脸。
好像成为恶魔的这个想法给了他视死如归的勇气，他的双臂热情地缠上了玄谷的脖子，抱住了她，在她微愣的时候，倾身过去，用滚烫的唇，封住了玄谷的唇。
他的身体好像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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