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回到寝宫后,立刻这些怒火便保持不住了。
“饭桶,废物!不是说都办好了吗,她怎么会醒过来,怎么会这么快醒过来!”
原本她命人下的药量就多,反正雪蔓这种东西提纯溶解之后是无色无味的,根本不会有人察觉,所以冼幽吃完之后,根本就不是只是伤身的问题。
而且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和财力精力收买好太医署的那些人,让他们不许给看病,不许给开药,照例说这病拖着拖着,不日变回将这个该死的贱人拖死啊,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呢?!
明妃在画宣居内来回的走来走去,烦躁不已,她怎么也不会预料到,在冼幽的身边,会有那么多奇人奇才帮助她。
“贱人,贱人!”明妃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忍不住吼道。
不管怎么说,冼幽的这一劫总算是躲过去了。可是她心里对于明妃的疑点,却越来越多,思绪越来越纷乱。
明妃,北狄。
到底这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呢?
大元国的规矩,年节之前有一项日程上极为重要的大礼——帝庙祈福。
祈福的内容大致就是当朝的帝王带着自己后宫里的嫔妃们祭拜黄陵,然后在帝庙中住上几天,这几天中都要吃斋饭,在固定的时间要进行诵经以祈福,到最后,再举行祭天大典。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总正宗规定的所能随从的嫔妃,位阶必须是妃位以上,但是在这之前,莫无殇却答应了会带冼幽去。
反正这也不是莫无殇第一次违反祖宗规定了,所以大臣们都有些麻木了,上奏的表很少,连太后都懒得唠叨。
可是因为这一场大病,冼幽却并没有并没有能够跟去。
“幽儿,你就在宫里好好的养病罢,。”莫无殇抚摸着冼幽的发顶,安慰道。
其实冼幽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不去最好了。从前她还是苏青翎的时候,身为后宫之主年年都要去帝庙,年年都要吃斋吃好几天,这还没什么,最难忍受的就是坐在那里念经,一动也不能动,真是累死个人了。
虽然如今的冼幽已经有足够的定性,能够气定神闲的从头到尾,并不见得不能承受,可是从前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所以冼幽就仍有些抵触,再者说去过那么多次,根本没有什么显现的感觉嘛。去不去还不少都一样。
“皇上,是臣妾病的太不是时候,辜负了皇上的一番苦心。”但是面上,冼幽却非要眼泪盈盈的矫情一下,以表示自己对莫无殇的深情厚谊。
连冼幽自己都觉得这么做真的是恶心至极。
“这不是你的错。朕不会怪你。”莫无殇柔声道。“只是你这病……”
“皇上放心,臣妾没事的。”冼幽眼神中满是坚毅,“皇上大可放心出宫,臣妾会好好保重身体,不会让皇上有负累的。”
莫无殇看着冼幽明明那么纤细瘦弱的模样,却说出这样一番坚强的话里,反而更加觉得心疼了起来。
“幽儿你……”
“皇上,帝庙祈福是我大元宫中的重要礼节,更是彰显您爱戴子民,贤明宽宥的好时候,恰逢别国的两位王子都在,所以无论如何皇上您都不能缺席,更不能分心。”冼幽看着莫无殇,道,“皇上,臣妾不想您因为臣妾的意愿,而不能专心的处理公务,那样就是对百姓们对大臣们的不负责,臣妾自己也不会心安的。”
皇帝明妃和太后等人全部赶赴帝庙进行一年一度的朝拜,冼幽则因为大病而留在宫中休养,同样因为身体抱恙原因而没有去的,还有雪妃。因着数日前,雪妃的侍女便上报太后处,雪妃犯了头风病,是以免了每日的请安,让其静养,而这一病就一直没好。
“呦,这不是玥美人身边的红笺吗?”阴阳怪气的语调,夹杂着嘲讽和鄙夷。
红笺闻言一抬头,便看到了正一脸趾高气昂的雪妃的大丫鬟翠儿和一旁被搀扶着默不作声却眼含冷笑的雪妃。
不过是来领个月俸,没想到还能碰到冤家,这个雪妃不是说身体抱恙吗,怎的还出来,还往内务府这么个人堆儿里扎。
红笺在心里这样想着,倒是并没有想要理会雪妃主仆二人的冷嘲热讽,只是快速的收拾了桌子上自己该拿的东西,准备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的这样不知礼数。”翠儿却并不肯就此放过红笺,一把抓住红笺的衣领子,不让她往前走,“我家娘娘这样大刺刺的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行礼吗?”
红笺被抻了回来,无奈回过头看向翠儿的神情有些不善,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欠了欠身子道,“奴婢见过雪妃娘娘。”然后就转过头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