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用什么方法比较合适呢?”乾琦华疑惑道。
做这种事情,其实很难。因为既要让两个国家产生矛盾,但是又不能做得太过导致矛盾过于激化,情况不好收拾。而且还非得做的非常谨慎,不能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暴露在两国之前,成为两个国家共同的敌人。
而冼幽提到这件事,脸上也有些懊恼之迹,“现在我正在苦恼的,也是这件事。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互相对视,沉默思考了片刻,却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于是乾琦华道,“总之既然已经想到了大体的作为,那么这些小事便可以稍放下再仔细思索,总之急是急不来的。”
他看得出来,冼幽对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因着老镇国公的的关系,抛开与莫无殇等人的恩怨不说,冼幽还是很在意大元国的安危的。
冼幽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了几句,然后便目送着乾琦华离开了。
冼幽关起窗子,突然怅然一叹。
她记得,上一次她用短棒打乾琦华的时候,还对乾琦华夜闯的行为表示不满,不自在。可是如今,却都习以为常了,她甚至已经能够预想到,什么时候乾琦华会来,乾琦华会报告什么样的事情。
她不自觉得伸手摸了摸眼睛,觉得此时此刻那里面应当满是矛盾与忧思。
陈靖榕从议政殿走出来的时候,脸上不大高兴。他的手中拿着好几本折子,都是刚刚从莫无殇的手中获得。
当然,与其说是从莫无殇手中,倒不如说是莫无殇扔在地上,然后他捡起来拿在手里的。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皇帝最近突然异常暴躁,现在居然都开始对自己发起火来了。
“乐公公,皇上最近似是很不寻常啊。”陈靖榕朝着小乐子打探道。
小乐子可不是吴公公,哪有胆子谤议天家之事啊,于是赶紧脸上讪笑着,打太极道,“皇上最近为着朝政的事情,常常忙到很晚,有时候困得不行了,都用参汤吊着,连奴才我啊都看着不忍心。”
“哦。”陈靖榕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后他便绕到后宫,去到了洗梧宫。
陈靖榕进门的时候,辰妃正在逗弄一只鸽子。这鸽子的羽毛异常洁白,整个看上去只能看到橘红色的喙和浅黄色的爪子这两处不同颜色的地方。
“父亲来了。”辰妃看到陈靖榕,立刻唤了一声,但却并没有急着上前,反而先小心翼翼的将那鸽子锁进笼子里之后才迎了过来。
“最近可好?”陈靖榕身上还穿着朝服,看上去还有些在朝中能言善辩的肃穆,但眼底却能看出一抹慈祥之色。
辰妃吩咐连翘去斟了壶茶,然后坐到陈靖榕旁边,面容淡淡的,“还是那样,没受什么委屈,没受什么刁难,只是皇上还是不肯来我这儿。”
“关于后宫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说是那个玥美人现在深受皇上宠爱?”
辰妃闻言,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何止啊,现在简直就是专房之宠。”
陈靖榕闻言,眉头蹙起来,原本就英气十足的面容现在看起来更加威严了,“专房之宠?这怎么行,根本就不符合老祖宗的规制。”
“那又有什么办法。明妃那么受太后帮助,不是也几番推举几番失意嘛。皇上执意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女儿拿着祖宗的规条跟皇上对峙吗?”辰妃唉声叹气道。
陈靖榕看着万分失落的女儿,觉得这件事决不能放任下去,于是他向着辰妃保证道,“你放心,明日早朝爹爹就让诸位大臣联合上奏,参她玥美人一折子,也让皇上收敛一点。”
“那就劳烦爹爹了。”辰妃说着,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激动或者期待的迹象,她已经对莫无殇没有什么奢望了。
陈靖榕说完,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洗梧宫,视线慢慢的聚集到了那只鸟笼上面,不由自主的被那只鸽子吸引了目光。
“你怎么想起要养鸽子了。”陈靖榕觉得有些奇怪,随口问道。
辰妃的眼神中别有深意,但是却并没有表达什么。她并不打算将自己已经跟西戎五王子达成协议之事还有辰欣雨已经回到了京城这件事告诉陈靖榕。虽然这是她的父亲。
“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陈靖榕看着那只动作灵巧,此时正歪着头用一双深红色眼睛紧盯着自己的鸽子,道,“这真的是鸽子吗,我怎么觉得它似乎……”
“它很聪明。”辰妃突然接过话茬,“把鸟送给我的人对我说,它甚至能够认清一些人的长相,认出谁是自己的主人。”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陈靖榕觉得很惊奇,于是不由自主的上前逗弄了那只鸽子两下,发现那只鸽子果然如同具有人性一样,伸出了一只爪子与陈靖榕的手指碰了碰,宛若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