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大金主突然打电话过来,语气礼貌有礼,如果不是之前亲眼见过,并和裴天辞打过短暂的交道,小刘一定会以为是个骗子!
“你好,裴先生!叫我小刘就好了!”小刘心情有些激动,就像见到了国家领导人一般。
“任苒在你车里吗?”裴天辞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没有很多时间,如果不是坐小刘的车,他要费很大的劲去找她。
“在!”小刘刚激动的应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又急忙回道,“不在!”
“……”裴天辞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小刘解释。
但他并不知道这样沉默的氛围对小刘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傅小姐确实又是坐我的车,我们已经到南城了!”小刘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小区门口,才结结巴巴的补充道,“她已经回到这个叫……南旎湾的小区了!”
裴天辞略微松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满身的疲惫,怀着一丝希冀明知故问,“她一个人吗?她是自愿回南城的吗?”
小刘一听,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裴总裁以为是他强买强卖硬拉傅任苒回南城的吗?
这都误会他了,怎么行?
或者裴总裁是知道他临时坐地起价,多讹了傅任苒一千块?
不对呀,他只收了六千块啊,在高速服务区里的晚饭和水都还是他请客的呢!
这次傅任苒吃的还挺多。
小刘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下急忙一五一十的开始解释。
“裴先生,她肯定是自愿的啊,我本来不想接她这单生意的,但她一直求我,眼泪汪汪的,我实在没法子了!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一个小姑娘……”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裴天辞强压着内心的烦躁,礼貌的打断了小刘聒噪的喋喋不休,一颗心沉了又沉。
挂了电话之后,四周静谧无声,像掉进了一个黑洞里,永无天日一般令人窒息。
裴天辞将手机随意的丢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发动了车子。
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惊悸。他的双手紧握住方向盘,满脸漠然,双眸失焦,路边的街灯一一从眼前闪过,胸口沉闷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他忍不住打开了车窗。
极速的寒风从窗外强灌进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全身冰凉。
很快,车子停在了天盛集团的地下室。
裴天辞推开车门下了车,他没有坐电梯,而是慢慢的走进消防通道,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这种再次失去她的感受,刻骨的疼痛,清晰又鲜活的游走在他的全身。
就好像五脏全长在了脚底,每走一步,心肝脾肺就像在跟粗糙的路面狠狠的摩擦,撕心裂肺的疼痛着,想叫叫不出来,想恨恨不起来。
想饮酒,让灵魂飞起来,好让风刮走,喝醉了,想跑到湖边,浸入冰水里,不要出来,让灭顶窒息的恐惧替代掉难以忍受的心痛。
他日夜起早贪黑,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这些年辛苦操持,拼命为之奋斗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连一个女人都没办法留住。
……
傅任苒回到南城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找叶叙。
但是一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的时候,又想到她在北城和裴天辞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她实在没脸见他。
也许别人不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她,但是叶叙肯定是知道的。
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哪里还配得到美好的婚姻?
傅任苒慢慢的放下了手机,收拾妥当,像往常一样出门,开着她的甲壳虫。
只是心情沉重的,再也轻松不起来!
“早!”
傅任苒扯着一抹淡笑,刚踏进公司的门,就见所有人看到她都跟见了鬼似的。
诧异,疑惑,不解……
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傅任苒就当没看到,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傅任苒前脚刚进办公室,脱下的外套还没来得及挂上自家,傅婉清和赵吟吟便急忙推门而入。
“你怎么回来了?”赵吟吟急不可待的开口询问。
傅任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她们,而是慢悠悠的挂完衣服才转过身来,反问道,“我失踪了大半个月,一回来你们不是应该关心我这些天去哪了吗?怎么还一副我不该回来的样子啊?”
“你跟天辞去北城,我们担心什么啊!担心你一不小心当上总裁夫人啊?”傅婉清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傅任苒撇撇嘴,看来她在北城的那点子丑事全让人知道了!
“公司不是要搬北城去吗?你突然这么回来到底是搬不搬了?”
“天盛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回的来?不用在裴总身边守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