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排了人员站哨。
那段时间留置过夜的涉案人员挺多,大家白天办案晚上轮哨,非常辛苦。
第二天县局刑侦队看了案卷后,又找蒋虹做了一个笔录,还是为了这个数额问题。
她还是说是800元。
然后把追回的钱让她写了个收条。
她又问到剩下的钱怎么办。
刑侦队的同志说了句“找所里”就把人带走了。
有了县局同志的那句话,她就又跟着我到办公室。
我对她说:“你下午晚一点再来吧。”
下午我准备去汤岙落实追回余款时,去了一下所长办公室,把工作想法向他作了汇报。
我总的想法是想把案子办得圆满,能让蒋虹带上余款回家。
“不要再去了,这个事就这样好了!”
所长的决定令我非常不解。
“刑法乄乄条写得非常清楚,对被害人造成财产损失的,应当依法赔偿!”
我没多加考虑凭自己的认知回应了一句。
没想到所长听了我这句话非常生气。
“你懂多少东西!”
他边说边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办公桌。
我有点不明就里,呆呆地站在那里。
刘仕军见状把我劝出办公室。
在门口我的脸上“唰”的掉下来两行泪水。
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走到寝室里。
寝室的西北角与西边房间相连处,有一个小房间。
也就是于干事房间的后半间,很小,只占了整个房子的四分之一。
那里放着固定配发给每个人的枪枝,都是步枪和冲fong枪。
枪柜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我这里,另一把放在文书刘仕军那里,定期要擦枪保养。
我上那里不是去取枪的。
那里相对隐蔽,别人看不到我流泪。
我这个人身上水多,一旦伤了心眼泪巨多,止不住。
我打开后窗,让风吹在脸上,任眼泪痛快的流。
我想不到自己这么认真的做事,还会遇到这样的对待。
我在想自己错在哪里!
思索很乱。
或许我真不应这么紧追不放?
慢慢的我有点平静下来。
我想起小时候被父亲也这样骂过一次。
那天下午,出工前大家都坐在大樟树下面聊些闲事。我因为放署假也在凑热闹。
大人们谈事情的时候,我去插了一句嘴。
“你晓得个屁啊!”老爸狠狠的骂了我一声。
“可能是我自己经验不足?”
“法律条文上写的和现实情况并不一定合得上?”
“李军明家并不一定陪得上这些钱?”
“人去坐牢了能抵一些赔偿?”
这些想法在我脑中盘旋了一阵,心情好多了。
“班长!”
林华呈在下面等我一阵不见我,上来喊我。
“林华呈,汤岙我们下午不去了。”
“噢!好的。”
“一会我和你去一下旅馆。”
见他转身要走,我又给他交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