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脸的少年,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人,略过石晋挑衅的姿态,望着易逽平淡的黑眸暗自皱了皱眉。
原本这样一株渡谭荆棘也不算什么,他们兄弟二人合力斩杀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对面两人都能钻着空隙过去,他们凭什么不行?
只是现在的局面十分尴尬,如果那两人只是逃跑,他们想通过这株荆棘最多不过是费点时间罢了。但是他们并没有逃跑,还反而就等在了这里。
如果他们硬过这荆棘,在全神贯注对付荆棘时,被抓住破绽偷袭,那下场可想而知。
追杀到现在,那两人大概也是知道了他们兄弟的杀心不小,再没有流露出谈判的意思。方脸少年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依旧咬牙切齿的亲弟弟,心里又一次暗暗叹了口气。
本来以他的意思,只要对方交还元石,这场过节也就罢了。可七弟却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杀了他们取回元石,方能出我一口恶气!”
要说他的七弟真的为八弟的死有这么大的愤怒,他还真不信,指不定更是打着报仇的旗号去夺人红根吧。照七弟的这副性子,都追到眼前了,想劝他放弃更是天方夜谭。
见两人迟迟不动,易逽眼神漫不经心地略过那阮家的七少爷,扯开嘴角,嗤笑一声:“怎么?你们两个跟屁虫,难不成还怕了这么一株荆棘了?啧啧,来这十渡潭经历天测,可不是吓得哆嗦?”
方脸少年心中一跳,暗道不好,连忙看向自己弟弟,伸手就去抓,不想却一手抓了个空。
青袍少年本就怒火熊熊,被他那轻蔑的一眼看得更是火冒三丈,哪里受得了这个,涨红了双颊,低叫一声,手上法玉灵光乱闪就一个火浪推了出去,人也紧跟着冲向了易逽二人。
那团灼热的火息也不知蓄势待发了多久了,就如同灌满了青袍少年的怒火一般,炙皮销骨的热浪闷过去,将周遭那本就炽热无比的温度再升一层。
隔着七八丈的距离,易逽也能感觉到那股燥热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脸上的水分好似要被蒸干了一般。这般热度,那最中心的火浪,哪怕是再冰冷的雪水也可将其瞬间沸腾蒸发了吧。
首当其冲受其害的,就是那横卧小径的渡潭荆棘了。
霎那间,荆棘末端的细枝柳蔓全被瞬间被火燎成焦,卷曲成一团后又变作灰烬蔌簌落下。这渡潭荆棘也是极为耐热的,不然也不会再沸腾后的沼泽中仍旧活的滋润。然而在这犹如小太阳般的火息面前,竟然被烤成了焦炭。即使只是些细小的枝蔓,但这威力也足以令人咋舌。
青袍少年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比之易逽与石晋都要高出不少。在被十渡潭的腐甜香气侵蚀了这么久,还能保持如此战力,看得易逽也暗自心惊。
如果双方都面对面地直接交战,搞不好要折在他们手里。
原本想要通过这并非长在道路中央的荆棘也并不需要多大的能耐,无需硬拼,只需施展一些技巧便可。而这青袍少年在怒火下,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一般,对着荆棘就是最为强硬的手段。
而这株强大的渡潭荆棘,也彻彻底底被触怒了。
几条碗口粗的条蔓,在灼灼火息之中疯狂地扭动挥舞起来。粗壮的枝条狂舞鞭笞,在火焰中被灼得劈啪作响,那血色的表皮下,甚至能看见里面的浆液在咆哮奔腾,令人触目惊心。
隔着那片炫目的烈火霞光,仿佛一切都被烧脱了形,阮家七少爷的身影在一片氤氲之中扭曲不堪,渡潭荆棘却好似浑身都长了眼,着着实实地向他抽了去。
而在阮家七少爷也再次推出一团灼浪应对之时,易逽,石晋,和那他那五哥,也同时朝同一位置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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