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见，楚实手上也抱着两个盒子。</p>
楚殷心里一动，忽然自动冒出一个想法。</p>
还来不及证实，背后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含笑声音：“看过了吗？”</p>
楚殷猛地回头，看见陆缜手里抱着一只鞋盒，笑着看她。</p>
“你买的？”楚殷点了点手里的盒子。</p>
“嗯，”陆缜点点头，唇角翘起，“尺寸应该是对的。”</p>
楚殷：“……！”</p>
而这时楚实也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陆缜，才知道自己被抢先了一步。</p>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空气中迸射出一丝火光。</p>
楚实率先开腔：“陆总日理万机，还有时间给我妹妹买裙子？”</p>
陆缜神色淡然，“嗯，因为我在追她。”</p>
一记直球。</p>
楚实和楚殷同时被呛得咳嗽起来。</p>
虽然知道陆缜为了救妹妹连命都丢过一回，但楚实心理上还停留在以前，妹妹和他一样不待见陆缜的时候。</p>
想追他妹？八百年后吧。</p>
他把自己手上的盒子递给楚殷，温柔道：“我觉得你会喜欢的。”</p>
楚殷接过来：“好的，谢谢哥哥。”</p>
陆缜几步走过来，把楚殷手上的东西全都接了过来，“我给你送上去。”</p>
楚实立刻不满：“等会儿！你凭什么进女寝！？”</p>
“本来就是混寝，”陆缜淡淡抬眼看他，勾唇一笑，“而且，我以前就进过了。”</p>
楚实气得上头：“你——”</p>
楚殷不想再让他们俩继续交流，只能拉一个先走，她烦躁地推了下陆缜：“要送就送，快走快走。”</p>
她又看了眼楚实：“哥哥别担心，他干完苦力我就把他轰跑。”</p>
陆缜笑了出来。</p>
最后楚实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男人跟在妹妹身后进了宿舍楼。</p>
为什么！明明以前妹妹还和他一起辱骂陆缜呢！</p>
为什么她没有以前那么讨厌陆缜了QAQ！</p>
现在楼里人很少，宿管阿姨很好说话，交代了两句就放行了。</p>
陆缜抱着四个盒子，走到楚殷那层，然后把东西都放到了她的宿舍门口。</p>
楚殷转过身看着他：“行了，我穿我哥买的就行，你的拿回去吧。”</p>
陆缜垂眼，一手搭在宿舍门上，轻笑着问：“你要不要先看眼他挑的。”</p>
楚殷狐疑地看了看他。</p>
不过她还是蹲下来，打开了楚实那个盒子。</p>
触目所及，一片醒目的温柔橘粉色。</p>
楚殷：“……”</p>
不是不好看，这个颜色今年也很流行，楚实选的是薄纱荷叶袖的款式，非常有仙气，很适合软软糯糯的小仙女。</p>
……但不适合她。</p>
哥哥就是直男审美，虽然在线，但过于统一。楚殷一般是不会穿这种颜色的。</p>
头顶传来轻笑，陆缜弯腰，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起来。</p>
“所以，要我的。”</p>
楚殷皱着眉看他。</p>
陆缜笑着揉揉她的脸。</p>
“货送到了，不支持退换。”</p>
“成人礼见。”</p>
陆缜说完，怕她拒绝，大步离开了。</p>
楚殷低头看着一地的盒子，好半天之后叹了口气。她只好先把盒子都抱进宿舍，然后打开陆缜的盒子，把裙子拿出来看了一眼。</p>
这是一条剪裁很利落的掐腰小黑裙，平肩的设计，露得不多，也不夸张。裙摆压褶，长度大约在膝盖以上。整条裙子唯有裙摆上暗绣着繁复花枝，饰以流光钉珠。</p>
……狗男人真的知道她的取向。</p>
楚殷犹豫了很久，最后干脆不管了。</p>
她用不到两条裙子，正好把另一条退了，钱还给哥哥。</p>
陆缜这条她去网上搜了一下，只找到了类似款式，不知道他是不是定制的。还有鞋子也是同个牌子，细细的小高跟，依然精准地点在她的取向上。、</p>
最后楚殷只好按着同品牌类似款式的价格给陆缜转了账。</p>
转账的时候心都在滴血。</p>
……但不得不说，陆缜挑的，她很喜欢。</p>
-</p>
隔天就是成人礼。</p>
学校的大礼堂已经被装饰一新，场中还做了一道“成人门”，到时候所有学生都要走一遍。</p>
这一天果然是大家争奇斗艳的比美场合，荟文从来不缺白富美，各家的春秋高定小礼服都能在礼堂里看到，一时间眼花缭乱。</p>
楚殷的发言环节很早，所以已经在后台备场。</p>
她身上穿了那条黑裙子。</p>
整个后台的人都屏息不敢大声说话。</p>
这、这这、这是他们的大学神楚殷吗——！！</p>
印象里只有去年的舞会上楚殷穿过小礼服，但当时她非常敷衍，穿得还是保暖款的针织裙——可今天！完全！不一样！</p>
高级小礼服穿在身上的质感是全然不同的，纯手工缝制的裙子天然带着高级感，掐腰的设计勒出了她窄细的腰线，双肩白皙盈润，在光下像一块温热的瓷片。</p>
楚殷本来就生得唇红齿白，五官很纯，可她轻轻仰起头念词的时候，竟然有种脱于少女感的、天然不自知的媚。</p>
主持人和工作人员们都快被美哭了。</p>
而此时的场中，也正在骚动。</p>
“卧槽，陆缜正装杀我！”</p>
“啊啊啊啊啊啊我又动摇了——”</p>
“前任老公风采依旧啊啊啊啊”</p>
陆缜额前的黑发被撩起一些，露出清晰深刻的眉骨和眼窝。他皮肤冷白，泪痣和薄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禁欲。</p>
少年的身形已经挺拔颀长，穿着剪裁贴合的纯黑手工西装，胸口压了一枚花枝胸针，矜贵逼人。</p>
陆缜四下看了一圈，没见到人。</p>
很快，成人礼的仪式就开始了。</p>
各班学生和一些家长入座，主持人上台开场，然后请出校长讲话。</p>
校长讲话的过程中，底下的人基本都在兴奋地自拍合照。</p>
还有好多人偷偷在拍陆缜。</p>
十分钟后，校长的寄语终于结束，下面的环节是学生代表发言。</p>
五班立刻响起欢呼声。</p>
韩初莹瞬间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个单反，对准了讲台。</p>
少女从后台从了出来，一步步走到话筒前。</p>
她穿了他送的裙子。陆缜无声地笑了起来。</p>
他的心思都在细节之处。他胸口别的花枝，和背后衣摆的刺绣，都和她身上同款。有种隐秘而独属的联系。</p>
全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安静。</p>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五班的楚殷。”</p>
这句话说完，他们才回过神似的，欢呼声再次响起。这回比上回还要强烈，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的那个人。</p>
陆缜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p>
观众席里有很多赞叹的声音，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那一个人看。</p>
陆缜忽然意识到，他挑的裙子，太短了。</p>
楚殷的腿又长又直，白皙纤细，从钉珠和刺绣的裙摆下延伸出来，收束进那双精致的小高跟里。</p>
她漂亮的肩颈线条露了出来，雪白如瓷的一片，盈润得好像在发光。</p>
陆缜从心底开始发烫，各种意味的躁意翻涌上来。</p>
几秒后，他起身离开坐席。</p>
楚殷准备的发言很短，大约五分钟不到就结束了。</p>
她捂着衣领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在热烈的掌声中下台。</p>
迎面碰上一男一女的主持人，两个人脸都有点红。</p>
“学姐超棒！”</p>
“学姐快去休息吧！”</p>
楚殷笑了笑：“好。”</p>
她顺着楼梯往后台走，刚下半层，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p>
陆缜在这里等她。</p>
楚殷差点叫出声，看清是他才松了口气，忍不住骂道：“你是鬼吗！”</p>
陆缜的指腹很烫，握着她的手腕，下意识摩挲几下。</p>
“楚殷，把裙子换了吧。”陆缜说。</p>
楚殷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p>
陆缜声音很低：“……不好看。”</p>
他自己挑的，怎么会觉得不好看。楚殷不信是她穿得不好看。她皱着眉打量他半晌，忽然就想明白了。</p>
楚殷勾勾唇角，忽然凑近了一点。</p>
陆缜的鼻息之间骤然拂来她身上的淡香，手指下意识地用力。</p>
“我买了，”少女气息清甜，挑衅也像挑逗，“我、就、穿。”</p>
陆缜心脏瞬间跳乱了几拍。</p>
她对他永远有着巨大的影响力。</p>
楚殷说完，就要甩开他走出去。</p>
陆缜下意识地拉住她，然后回身，把人轻轻压在墙上，用自己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p>
“没完了？”楚殷瞪他。</p>
陆缜垂眼，看着灯光下她红润的唇瓣，很想咬一口。</p>
留个记号。</p>
这是他的。</p>
知道要控制节奏，知道要克制自我。</p>
但这一刻他还是被本能驱使，着魔一样，低下头贴近她。</p>
楚殷立刻察觉，连忙伸手捂住。</p>
陆缜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背。</p>
他辗转片刻，然后咬了一口。</p>
不重，就叼着一点皮肉。</p>
楚殷“嘶”地一声，出声骂他：“你是狗吗！”</p>
真不该逗他，狗男人就是狗！！！</p>
“嗯，”陆缜松开，又亲了亲他咬过的指关节，把她压进怀里，“楚殷，快点长大。”</p>
过了成人礼也没有成人。</p>
她还小，还要高考。</p>
快点长大，才能在一起。</p>
楚殷挣不动，只好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这特么是我说了算的吗？”</p>
陆缜埋在她温热的颈边轻笑出声。</p>
“你成年那天……”他忽然想起来一些旧岁的细节，心底温柔滚烫，“我第一次亲你。”</p>
楚殷的脸忽然就红了。</p>
上辈子成年那天，已经是她高中毕业之后的事了。</p>
陆缜来给她过十八岁生日，星空底下，少年偷偷亲了少女。</p>
“哦，我记得啊，”楚殷脸颊发烫，语气故作镇定，“我当时差点扇你。”</p>
陆缜捏了捏她的后颈。</p>
“嗯……但我低头亲你的时候。”</p>
陆缜咬住她的耳垂，用耳语般的声音，“——你闭眼了。”</p>
所以快点长大。</p>
再，喜欢我一次吧。</p>
作者有话要说：！虽迟但肥——</p>
（唉今天也在忙，处理事情+姨妈痛的卑微觉觉艰难双更orz，</p>
（发一百个红包给可爱的宝宝们，大嘎儿童节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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