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p>
没有东西能逃得过重力！</p>
就算分裂成渣都能把你杀掉！</p>
所有肉块都笼罩在异能控制下。鬼舞辻无惨用尽全力，结果也只是轻微颤动。</p>
怎么回事？！</p>
血鬼术？！但对方是人类啊！</p>
生命的威胁、灵魂深处的威压，让鬼舞辻无惨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p>
毕竟继国缘一可做不到重力操纵。</p>
“恶心。”中原中也冷漠地说。</p>
一地无惨肉，就像下午的猪肉市场。</p>
他转头，看了昏迷的上司几太一眼。</p>
那家伙，连这一步也料到了吗……</p>
——“先不要对鬼用重力。”</p>
在中原中也刚赶到的时候，对方悄声对他说。</p>
要是知道中原中也能限制自己的行动，鬼舞辻无惨就会采取别的方式脱逃，或许更不好应付。</p>
一开始就掌握全局，以局部牺牲换取最大利益。</p>
这是从森先生处承袭下来的最优解思维。</p>
这样的思考方式……果然，跟青花鱼很像啊。</p>
中原中也摊开右手，污浊的瘢纹从手腕爬至掌心，能吞噬一切物质的重力球浮现在掌心：“……”</p>
【异能力·被污浊的忧伤之中】</p>
一年多前——</p>
“首领。”</p>
收到传唤，中原中也来到首领室。</p>
往日漆黑的屋子今日反倒亮堂许多，有一扇落地窗的墙被打开。</p>
男人负手站在窗前，黑色大衣齐膝，深红色围巾被风轻轻吹起，“中也。”</p>
中原中也忍住骂人的冲动，斟酌干部言辞：“首领，请您把窗户关上，也不要站在窗边，很危险。”</p>
小心来个直升机狙击毙了你！</p>
太宰治：“过来。”</p>
“……”中原中也压着火，走过去。</p>
港口黑手党大楼是横滨最高的建筑，首领室又位于顶层，从这里往下看，连横滨地标的摩天轮都显得格外渺小，天气好时还能看到富士山。</p>
普通人看了，定会产生眩晕感。</p>
太宰治就像没察觉到危险般，离落地窗很近，只要再往前迈出一步，就能坠落。</p>
“中也，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p>
中原中也皱眉。这句话涵义太多。</p>
但太宰治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讨论公事，容不得人想到别的地方去。</p>
“那种事不会发生。就算付出生命，我也会守护首领的安全。”中原中也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p>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关上窗。</p>
房间重归黑暗。</p>
他边说边往办公桌走去：“中也，你的异能局限太多。”</p>
“……哈？？？”</p>
中原中也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p>
“你异能控制的前提是触碰到对方——”</p>
“要是碰上武装侦探社谷崎润一郎那种幻象型异能者，就会陷入苦战。碰上速度超过你的敌人，触碰不到也很难办。而且，你过于依赖体术，在不开污浊的前提下，没有远程攻击型技能。万一周围没有适合你操纵的物体，便无计可施。开启污浊后又无法控制，万一敌方有能强制启动异能的异能者怎么办。”</p>
不可能！</p>
中原中也满嘴的话被太宰治一句话堵住——</p>
对方坐在办公桌后，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露出的双眼如冰冷的箭。</p>
“——中也啊，你实在是太弱了。”</p>
“……”中原中也咬牙。</p>
首领无视了他的不满。</p>
“你要学会控制污浊的力量，起码是一小部分。总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p>
鸢眸眯起，“这是命令。”</p>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我知道了。”</p>
得到中原中也的保证，太宰治眼里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他在办公椅上放松下来：“唉，这么麻烦果然还是因为中也不会动脑子啊。”</p>
【过于依赖强大的异能，因此培养不出一丝狡猾与缜密。】</p>
——15岁那年在游戏厅，太宰治就对中原中也下了这样的判断。</p>
在首领坚持不懈的挑衅下，干部的耐心终于破灭。</p>
“别太得寸进尺了啊！混蛋！”</p>
“诶？混蛋？居然对首领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想好怎么接受惩罚了吗，中原干部？”</p>
“……”</p>
……</p>
“什么都被你料到了啊，混蛋青花鱼。”</p>
那个混蛋，怎么就死了呢。</p>
中原中也将重力球一扔。</p>
像是吸尘器般，重力球所到之处，无惨肉块被吞噬得干干净净。</p>
笑话！</p>
现在不杀留着过年吗！</p>
中原中也又搓出一个重力球，望向鬼舞辻无惨勉强还能看出脸的那坨肉：“还有什么想说的？”</p>
因为愤怒，鬼舞辻无惨的脸涨成猪肝色。</p>
中原中也看出了那对自己入骨的恨意。</p>
“你算比较厉害的鬼，应该杀了不少人，这也是你的报应。”</p>
“报应？”</p>
鬼舞辻无惨讥讽地笑起来，“没有那种东西！这些事毫无因果，即使死了成百上千的人，我也没被下过任何天罚！”</p>
“这一千年，我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过佛。”</p>
“无论我做出什么事，都能得到原谅。”</p>
“……闭嘴。”</p>
中原中也真是后悔跟他废话了。</p>
人渣怎么讲得通道理？</p>
“我就是神，我就是佛，我就是你的天罚……”</p>
中原中也语气寒凉：“——结束了。”</p>
“！！！”</p>
鬼舞辻无惨瞪大了眼睛。</p>
他清楚地意识到：他要死了！</p>
“无惨公子——！！！”</p>
有位女子跌跌撞撞地从花街那边冲过来。</p>
她长相极美艳，穿着却很暴露，穿着黑蕾丝的比基尼和长袜。系在腰间的飘带像是有生命般在身后摆动。她一出现，就有无数男人流鼻血。</p>
人群不知何时又聚集过来，议论纷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