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九回到藤合峰，得知宋长老在前厅等他。</p>
他赶过去时，看见一只昏迷的小兽躺在一侧的木桌上，宋长老正在为它治疗。</p>
看见祈九，宋长老停下手中动作，招手让他过去：“来，你来试试。”</p>
“这是碧霄峰的弟子今日外出时救下的，不知是何品种的灵兽，”宋长老说道，“我已为它医治过一轮，已无大碍了，只剩些小伤。”</p>
祈九对灵植的蕴养与催生日渐熟练，治愈术本就该多练习，即便他目前修为不高，宋长老仍旧想让他试试。</p>
这只灵兽长得像狐狸，浑身毛发雪白，看上去不过四五个月大，左前腿原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经过宋长老的处理已经愈合了大半。</p>
除此之外，灵兽身上别的地方还有许多小伤口，像是和别的兽类打架弄伤的。</p>
长云派中没有驯兽这一分支，门中鲜少有人养灵兽，不过既然能送到藤合峰来便是缘分，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p>
祈九在宋长老的指引下，将掌心覆上灵兽的伤口，灵气穿梭在其中，催生出崭新的皮肉。</p>
灵兽提前被施了睡眠术，直到祈九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也没睁过眼。</p>
祈九收回灵气，摸了摸灵兽的耳朵：“师父，好了。”</p>
宋长老不停打量祈九周身，神色难得地迟疑：“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或是力竭？”</p>
他知道祈九天资聪颖且细心，可他才多少修为，连续使用灵气竟然面色不改，不见半点吃力。</p>
祈九想了想，回道：“还好，只是灵气已耗尽了。”</p>
即便如此，他的能力依旧远超同级弟子，宋长老欣慰地拍拍他的肩。</p>
不愧是他选中的徒弟……宋长老仿佛已见到来日祈九在门派大比中大放异彩，众人皆向他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p>
“最近是否有要突破的征兆？”宋长老关切道，“我见你修为已达，应当就在这几天。”</p>
祈九茫然摇头：“没有。”</p>
修为突破往往需要一个契机，急不得，宋长老安抚道：“无妨，你安心修炼便是，我听说过两日有新弟子考核？”</p>
“嗯。”祈九点头，罗师叔向他们提起过。</p>
这一次的考核与天赋修为无关，只看他们有没有记住课上讲的内容与知识，听说前三名还有奖励。</p>
宋长老知道祈九背书的厉害，掩唇轻咳，压下翘起的嘴角：“你当下不宜锋芒过盛，意思意思就好，他们那奖励咱们不稀罕，想要什么就和师父说。”</p>
祈九似懂非懂：“好。”</p>
—</p>
临近新弟子考核，众人却无心听讲，学堂内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p>
“不得喧哗。”罗师叔无奈道。</p>
他平日里太温和，弟子们根本不怕他，才安静了片刻又开始了。</p>
燕洲打听到些消息，神神秘秘地靠近祈九：“阿九，你听说了吗？有弟子在附近发现了魔修的踪迹。”</p>
祈九心神一动：“魔修？”</p>
“昨日碧霄峰有几个弟子才从外面回来，是他们看见的，”燕洲连说带比，越说越激动，“听说被魔修所杀的修士，连丹田都被掏空了，死状极惨……”</p>
罗师叔在前方重重地咳嗽一声，燕洲立刻闭嘴。</p>
等罗师叔转身的空档，燕洲用气音小声补充：“最近门中长老都不让弟子们外出了。”</p>
祈九听他讲完，手里翻着书页，心思却没在书上。</p>
魔修伤人这事，在原著中也有发生，但在书中视角，魔修皆是受了沈清辞的指使。</p>
现在不仅时间对不上，沈清辞还是个因病缠身坐在轮椅上的少年。</p>
祈九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还不好好喝药。</p>
他看的原书只有一半，信息并不完整，或许有什么隐情。</p>
下课的钟声敲响，祈九合上书，独自去了沈清辞那里。</p>
虽然昨天沈清辞突然变得不友善，祈九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决定先按自己的想法来。</p>
他说到做到，已提前和周晨打了招呼，中午他来煎药。</p>
周晨打扫完院子里里外外，等祈九来后，将药材交给他，并说了些注意的事。</p>
他煎药时祈九曾见过一次，早就记住了，接过药包让周晨先回去。</p>
沈清辞在屋内冷眼看着两人，随后将房门紧闭。</p>
祈九近来看了些关于火系灵根的书，偷偷背着宋长老练习过，已能用灵气简单控火，正巧今日试一试。</p>
他守着药炉聚精会神，等时辰一到，就端着药敲开了沈清辞的房门。</p>
祈九把药放在桌子上：“还很烫，得再等一会儿。”</p>
沈清辞差点被他气笑，他什么时候答应过会喝祈九煎的药？</p>
他瞥见看见祈九泛红的指尖，移开视线：“放着吧。”</p>
祈九以为他是要喝的意思，终于放下心，离开前不忘叮嘱：“记得趁热喝，别放凉了。”</p>
第二日，祈九在午时赶来，看见他昨天放下的那碗药纹丝不动，已经凉透了沈清辞都没喝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