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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祈九的反应,完全在沈清辞意料之外。</p>

他一边咳嗽,一边试探着问:“咳咳……你怎么了?”</p>

周晨午时来煎了药,沈清辞照例不让他碰自己,待周晨离开后,再将药倒在院子里。</p>

他回房正欲修习,谁知他体内的东西突然开始发作,又正巧被过来的祈九撞见。</p>

即便没有祈九的灵气相助,他也能自行压制,只是要多花些时间罢了。</p>

而他以为,祈九发现了他丹田内的东西,一定会震惊,或许还会产生贪念,到时自己必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间屋子。</p>

可他没想到,会在祈九脸上看见惊慌与害怕的神色,还不住地往后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p>

祈九稳住心神,确认自己刚才就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p>

他是身体材质特殊的ai,对常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的电力,会让他感到不适,严重时可能还会失去肢体协调。</p>

祈九好奇电从哪里来,又感到未知的害怕,更不敢让沈清辞察觉他的异状,只好说:“没什么。”</p>

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沈清辞看在眼里,没有出言反驳。</p>

两人还坐在地上,祈九身体已无恙,他想把沈清辞扶到轮椅上,刚伸出手又缩了回去。</p>

在沈清辞的注视下,祈九硬着头皮快速将他扶起来,后退一步:“你刚才……你没事吧?”</p>

沈清辞捏着扶手,淡声道:“老毛病了。”</p>

他意识模糊时,依稀听到祈九提到要去找人,沈清辞垂下眼脸:“不要让长老们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操心。”</p>

祈九表示理解,再三追问确定他已经没事,才稍稍放心。</p>

他帮着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打算离开时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调头回来,对着沈清辞正色道:“以后不要再把药倒掉了。”</p>

他不问沈清辞为什么,只希望他不要再这样做,要是让宋长老知晓,一定会生气。</p>

沈清辞很意外,动了动唇,祈九却已经转身走了,并顺手带上房门。</p>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沈清辞脊背放松,靠在轮椅上,动作间袖口露出一抹寒光。</p>

刚才祈九站在他面前,他曾升起数次念头,想将他直接杀了,再毁尸灭迹。</p>

就算有人问起来,也只会和贺一一样不见踪迹,没人会怀疑到他一个残废身上。</p>

但他还是犹豫了,就这么让祈九离开。</p>

祈九这个弟子从最初见到他起,言行直白毫不掩饰,就差把想接近他几个字刻在脸上。</p>

他到底想干什么?再加上刚才奇怪的反应,令人捉摸不透。</p>

沈清辞决定将祈九暂且留一留,弄清他的目的,不过祈九要是敢透露半点今天发生的事……他不会再犹豫。</p>

—</p>

这天上课,燕洲发现祈九竟然在走神。</p>

授课的罗师叔刚讲到书中第八页,突破第三重天后,成功结丹时的注意事项与后续的稳固。</p>

燕洲偶然偏头,看见祈九的书还在第五页。</p>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他们这群弟子才入门不久,根本接触不到罗师叔所讲的东西,听着听着就开始打哈欠。</p>

祈九不一样,他每一节课都认认真真,在位子上坐得笔直,没有丝毫懈怠。</p>

燕洲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凑近压低声音:“阿九,你怎么了?”</p>

祈九眨了下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一个人,身体里会带电呢?”</p>

燕洲没听清:“带什么?”</p>

“就是……”祈九纠结着,尽量向他解释,“电流?雷电?”</p>

“雷?”燕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p>

他自然地以为祈九想问,有没有雷灵根的存在。</p>

关于这方面,燕洲在打算拜入仙门之前就了解过,灵根只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绝无例外。</p>

罗师叔也曾在课上讲过五行灵根,除此之外的风、雷、冰等特殊物质,只能封印在符咒、阵眼、法器中使用。</p>

燕洲记得在哪个秘境中,就有一把旷世灵剑,蕴含雷霆之力,叫什么来着……他想不起来了。</p>

祈九安静半晌,自言自语一般道:“算了。”</p>

以后再有同样的情况,他谨慎些就是了,上回他总归没有真正受伤。</p>

他也向宋长老打听过,想知道沈清辞到底得了什么病。</p>

宋长老只告诉祈九,沈清辞灵根与经脉有异,就像一棵树,天生长出了错误的根系。</p>

祈九又问起沈清辞的灵根,宋长老说是单金系,只可惜因为经脉的缘故,灵气十分微弱,再淡一点连验灵石都无法感应到。</p>

宋长老觉得奇怪:“你为何对沈清辞如此上心?”</p>

“我想帮他。”他话说一半,却是实话。</p>

沈清辞的病哪有那么容易治?宋长老不忍打击祈九,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p>

今日课下得早,燕洲叫住祈九:“阿九,我要去藏书阁,要不要一起?”</p>

上回师父让他借的书,总算是看完了,他得按时还回去,同时还要再借新的两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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