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也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啜起来。我没喝过后劲如此强的外国酒,顿时有些上脸。他嗤着鼻子笑:“你这样子活像煮熟的虾子。”
他那样只差指着我的鼻子了。我知道我上脸的样子很丑,我呀,让你笑,仰起头咕噜咕噜把杯中剩酒喝得一滴不剩。
“你喝太多了。”他微皱眉轻蹙的模样让我的心咚咚地蹦掉了半边。我趁着酒势将身体朝着他挪了挪,手压在他放在桌上的手上,慢慢抚摩,然后打了个酒嗝,扬着脑袋看着他说:“杜总,其实你也是个美人…嗝,比任何人都要美的美人。”
我打着酒嗝,大着舌头斜瞅他,那张俊俊的脸有些青,但远看仍然很镇定,被我压着的手也没缩回去,不仅如此,他另一只手还气定神闲地捏着酒杯抿饮:“沈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话酒气很浓,语气却淡,淡到无香无色无味,无怨无怒无嗔。我哼哼地笑了几下,手掌继续不着痕迹地在他手背摩“我在疼我的美人啊。”
把头撑在桌上,我的眼睛半眯半睁,我的脑袋半醉半醒,可仍然能感觉到头顶灼热的视线。你瞪,你瞪呀。看你杜大公子当众被非礼,你有本事甩杯走人呀。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要吃你豆腐非礼你,能把我这醉鬼怎么样。
我手掌在他手背上蹭啊蹭。他当然不能当众拿我这醉鬼怎样,事实上,当他拉着我悄然走出餐厅把我塞进车里后只有两人独处时,也仍然没把我怎样。
秃老头和陈天翔送我们来Iovry没呆上两分钟就双双退场。此时杜大总裁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却没有开动车子的迹象。
我被他塞在后座,眯着的眼看到的只是他凝滞的背影。在想什么,在生气还是在算计?他现在还不开车不会是恼羞成怒要把我怎样怎样吧?他不会把我这醉鬼扔在马路山让人家小跑车大客车当橡皮泥压吧。
我眯着眼移着身子想看清驾驶座上那半边脸的表情,无奈身体重得灌了铅似的,怎样挪看到的还只是僵硬冰冷的铁板背一块。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头越来越重,眯得早已不耐烦的眼皮开始拼了命打架…
在公司休息室的床上睁开眼,晃悠悠地走到外面,公司同时告诉我签约已经是两小时之前的事“小沈,你终于醒了,你醉得好厉害,还是杜总亲自把你送回来的,”
老板满面喜色,五千万的交易已落口袋,叫他不喜也难。停了几秒他又说,小沈,我也是明白人,说话也不藏着揶着,我知道,若不是因为你,这是办不成,多少大公司争着抢着要和凌风套近乎,又哪轮得到我们头上。
老板这番话算说得情真意切,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果然,下一刻,老板那有着深深肉窝的胖手就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来,递给我:这是杜总要我交给你的。一张便条。杜御飞给我留便条?我接过来将折成便笺的纸展开。
“小沈…你和杜总好像…关系很好啊,他好像很关心你…”还没来得及看,先听到老板结结巴巴的话,我直觉这条子没什么好事,低头看。
“沈练,限你一周之内处理好你那边的事来凌风报到,否则,我找人SM你。”SM…SM…SM…我猛然抬起眼睛看向前方那秃头且大腹便便的老板,他没看这条子吧…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我死盯着老板,我老板那张肥肥的红光满面的脸扭捏地对我笑着,表情有些不安又有些怪异。
他那表情摆明了他偷看了,还知道。啊,我忘了他是好色老头,说不定他还背着老婆孩子偷偷在小旅馆里玩SM游戏。
后面那变态老头跟我又说了什么,我已经没办法听了。杜御飞,他一定是故意的!王八蛋!我的面子里子都被你丢光了!***“我要见杜御飞杜大总裁。”我几乎是咬着牙对服务台的女孩说。
不知是女孩还认得我这前总裁助理还是被我态度吓到,替我通传得很快,然后我等了半个钟头,被传到了总裁室。
我满腔怒火地上楼来,见着人了却又一下子不知该先从哪里发起。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好不悠闲:“那边的事情都办好了?”
我磕着牙:“还不都是杜总你一手操办得好,喜上天的老板给我办了个很隆重的欢送会。”“欢送会啊,我是有说过。”他语气轻松,似乎经我提醒他老人家才想起自己说过这么回事。
“欢送会很隆重?”他又问。“很热闹,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到齐了。”我牙嚼得咯咯响。“嗯,那很好啊。”沉默…我已经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泄气。
“杜御飞,”叫出口,才发现当着他的面如此正式地叫他名字还是第一次“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作无辜状摊摊手:“没想怎样,只是觉得你是个人才,想让你为凌风效力而已。”<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