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么?”他咬住我的右耳问道,气息直窜进脆弱的耳膜中。我紧张地缩起脖子,身体却不能自己地随着另一双手而摇摆不停。
他恶意地加速动作,突然又一个急刹车,将我丢在半空中发怵。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更可恶的他居然不让我自己动手,逼迫地要我说出丧尽颜面的话来。
“回答啊。”他继续逼问说“诚实的说,比你自己弄得舒服罢?”我犹豫的点头,接着点头,直到他继续刚才的行为。“我是谁?”他又问。
“林、林…霈、榆…”在那激烈的动作中好容易寻着空隙,艰难地报出了那三个字。他呵呵笑着,用沾满体液的左手抚过我的嘴唇,然后用恶魔独有的蛊惑声诱惑的说“三个字也说不清楚,笨蛋,不如叫两个字的来听听。”
我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高潮,脑袋空白一片,全身的血液急骤地改变流淌路线,岌岌涌向下身。可是当我刚吐出‘林’这字,那双恶毒的手骤然缩紧,用力的将快要爆发的热浪逼回身体。
我大声叫了出来,实在无法招架他一而再地的伎俩!“不对。”他轻言,舌头钻进耳朵里。“…霈、霈榆!”
终于,如洪水泛滥的时刻降临了。我大口吐息以维系生命的继续,接着,倒进了床铺,昏迷不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具沾着冰冷水珠的身体环了过来,翻着我的身体,塞进被子。
我无力地微睁开眼,看见的是刚洗完澡的林霈榆,而贴着我的他的身体也没了火热的迹象。我朦胧的望着他“为什么?”充满倦意的眼张开瞧了瞧我,又闭上。“什么为什么?”
“…不做到最后。”他沉默了半晌,在我快要跌进梦乡之际低声说“是你说不想‘卖’了。”我笑了,不晓得是等到了什么好事,破天荒的边带着笑容,边慢慢迈入他乡世界…
***还未睁开眼,就觉得有丝丝微光趁着缝隙钻了进来。我慢慢张开双眼,世界在朦胧中渐渐清醒。林霈榆已经走了。我转过脸发现印在窗帘上的太阳好似一个绒布的荷包蛋,煞是可爱。
模糊中想,昨天的林霈榆温柔的象另一个人。这两年来,从不曾发生过‘半路收手’的例子,在他以君主的姿态出现后就完全垄断了所有的霸权,这使我怀疑他真的会因为我的一句‘不想卖了’而放我一马。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推测仅仅是我在做梦罢了。林霈榆是绝不会做这种堪称‘体贴’的事情。我转头,摸摸另一只枕头,上面有凹陷的痕迹但已失去了温度,果然是做梦罢…
忽然电话铃响,我横过床去接电话,从里面跳出了‘罪魁祸首’的声音,阴沉的没有一丝感情。
“江川主编,我是不是说过,不论谁请假都要得到我的批准。”我突然想了他上任第一天出尽风头的表演,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告自己独裁政策的实行,不过我这个‘受益者’也不能免于被老板逮到旷工的倒霉下场。
我不知怎么面对他,刚想说今天能否请假一天,那头就在我开口前说:“既然没什么事就快点过来,不要把自己当作特殊人物,即使你是被我提拔上来的。”我一时语塞,狼狈地道歉“抱歉,我立刻就来。”
电话那头粗鲁的挂上,我握着电话呆了一分钟有余,然后利索地梳洗更衣。当我走向门口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镜子里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我吓了一跳,定睛仔细一瞧,原来是我自己。
走过去,慢慢审视一个陌生的对象。我,居然看起来象个年过而立的男人,眉头间怎么尽是苍老的灰白。
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林霈榆的宠爱。怪我自己太会幻想,一手握着天平,一手摸着良心,摇摆不定的指针就是不指向我向往的那头,可笑的是自己还依然在潜意识地期待着。
我笑笑,拍拍镜中冰凉的面孔“可悲的傻瓜。”踏进公司大门,异常肃静地四周让人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即将爆发。
门卫客气的向我笑笑,这时候林霈榆的贴身秘书小湘匆匆赶来。她额头透着一层薄汗,以她‘久经沙场’的资历来说,事态恐怕非常严重。
小湘贴在我耳朵边告诉我,林总在办公室等我,另外还有个林总的朋友,看样子很难缠。小湘提醒我小心点,我感激这位不惟世俗眼光甚至有些偏袒我处境的秘书,告诉她不用担心。
我想再也没什么能打倒我的东西存在了。‘林总的朋友’?突然跳出我脑海的是唐漱石,再一想,他们俩根本不可能以‘朋友’相称,说是‘冤家’还贴切些。
想着想着,我敲开了林霈榆办公室的门。林霈榆坐在宽大的皮椅中,身子陷进大半个,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狡诈的美丽朝我笑笑。
“大哥,这位就是你新提拔上来的主编?”一个声音,仿佛在白雪皑皑的山地中求救的虚弱沙哑,那人背光站在窗口,同样怀着笑,也同样冷冷地眼神。
他喊林霈榆‘大哥’,可冲着我上下打量的家伙看起来,比我刚才从镜中望到的自己还要苍老了好几分,整个人就象是堆死灰,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