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你哪里不舒服,胃又疼了?”唐漱石紧张的问道。他想过来扶我,偏偏王巧兮假作好心的横在他面前,他蹙着眉“我是医生,让我替他看看。”我不想承认,唐漱石的出现成了我一线希望,我拉住他的袖子“唐漱石,你带我去医院罢。别麻烦林…”
“好,我带你去。”“不麻烦。”“霈榆,你快带江川走罢。”三人异口同声,全场肃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今天是LIU的生日,我看见角落处LIU冷冷的眼神投来,心里绞得难受。
“LIU…”我想道歉,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LIU走了过来,拍拍我,笑容淡淡的凉凉的“小江,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让霈榆送你回家罢。”
“我认识川川家,我来送。”LIU转过头去,指着唐漱石的鼻子说:“你刚才说要陪我跳舞的,是不是想反悔啊?”
唐漱石顿了顿,看看我,忽而莞尔一笑,后退了步“好罢,今天你是KING,我服从您的命令。皇帝陛下!”他嬉皮笑脸地躬身,执起LIU细白的手送上一吻,恭敬地犹如一位骑士。
顿时,全场热闹的哄笑起来。看着会场又逐渐活络,我松了口气,随即又为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再次烦恼。林霈榆起身去拿外套,王巧兮一齐跟了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多么甜蜜的一对。
“川川。”唐漱石趁乱溜了过来,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今天是LIU的生日,你知道,他们都偏袒林霈榆。”他说的很委屈,嘴巴瘪了又瘪。我伸手拉住他,低头忏悔道:“我很感激你,挽回了LIU的生日,否则我…”
“否则怎么样?”林霈榆一手挎着外套,似笑非笑地走进我们两人间。“帮我拿着,”他将外套丢给我,右手穿过我的背搭在另一侧肩膀。我看着这双停留在肩膀上修长又有劲的手臂,不禁觉得讽刺,他的白色与我的黯淡灰色俨然成了可笑的对比,凸显出我们之间的异样和不协调。
再容不得我和唐漱石多说两句,林霈榆拽着我离开了会场。他将我的手抓的很紧,蛮横的力道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占有。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幻想,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宠物,被主人不由分说的牵到车边,开门,塞进车里。
他沉默的开着他的车,我也保持着自己刚上车时的漠视态度,尽管这样的无声令人窒息,可我依旧他继续沉默下去,直到将我抛下车。
然而我始料未及他和会知道我的住址,仿佛开过无数遍的熟悉路况,知道哪里有未盖合的窨井,拐进我经常走的那条捷径。更使我惊奇的是,他开的车竟然是那晚唐漱石送我回家时见到的那辆。
“…去我那儿罢?”他突然问。我徒地转头看他“你应该送我回家的。”他低低地哼笑了两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对他使用‘应该’而字,乖乖地转回头,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又是一长段尴尬的沉默,车堵在了十字路口,前方是警笛呼啸,救护车不停的穿梭其中,又尖叫着驶过我们身边。
他熄了火,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养精蓄锐。我从反光镜上看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硕大的钻石闪耀在红色橙色的灯光下,光芒经由几百几千个钻石切面散射在他雪白的西服上。
屏弃周围喧闹的嘈杂,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的手边。慢慢收回视线,不自觉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十指,粗糙、泛黄而且一点也不修长,指关节也显得粗大。
不好看,更不适合带上那么名贵的戒指。我自嘲的笑笑。“笑什么。”他惺忪地望着我,打了个哈欠,一滴装满困倦的泪珠顺着俊秀的脸庞滑落。
伸手,我鬼使神差的接住了‘珍珠’,直到他略带惊讶的表情将我拖回了现实。“你在做什么?”他满是问号的看着我。我眨眨眼,喃喃道:“…接到鳄鱼的眼泪了。”
“哦。”他应了声“终于开口说话了,恩?”他刁钻的弯着嘴角,好象在指责我刚才的沉默是因为我的不合作。
“我前面有说。”我用最轻最低的声音回答道。他不耐地点上一支烟,吐出的灰色雾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我隐忍着欲咳嗽的冲动,直到实在忍不住,溢出了两声。他蔑了眼,深吸一口又恶毒的吐在我周围。我嫌恶的挥散面前留驻的烟雾“咳咳!你这人…咳、咳咳…”那个人的身影笼罩下来,趁着我未及反应的时候拉开挥动的双手,咬住了咳个不停的双唇。这个吻是有史以来唯一能让我留下记忆的亲吻。蜻蜓点水的掠过唇面,舔着咬着,时轻时重又令人欲罢不能。
纠缠在一起的舌尖抵触在各自最舒服的地方,和着温热湿润的稠稀液体交汇的舞动。“好烫!”他突然抽回舌头,甩着手痛呼。烟已经烧到了末断,我看见他的双指上残留的红色痕迹,仿佛是个刻度,记录着刚才一支烟的陶醉时间。
我拉过他的手,仔细的检查了遍,幸好并无大碍。“你说话。”受伤的人命令说。我迷茫的望着他,问:“什么?”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喷出,象只即将喷火的恐龙般虎视眈眈“和唐漱石说的多了,所以懒得理我了,恩?”“我必须感谢他弥补了这场生日会的污点。”他根本不理睬我的话“既然你拒绝了唐漱石,就别再和他说话。”
“…我们之间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已经结束了。”他突然发动车子,不顾一切的往两侧往后寻找到一条出口。车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该走的路线,他发泄似地狠捶着方向盘。